,揣上两个野澡珠到河边去洗。
河水冰凉,但只有一双鞋子,用不着再特意烧水,捶一捶打一打,很快就洗干净了。
别看他一天干的活不多,可眨眼间大半天就过去。
乡下人的日子大多都过得忙碌平静,没有多少波澜,甚至是无趣的,奔波劳累只为有口饭吃,一日两三顿饭便是一天中最要紧的事。
而这样无澜的日子在沈玄青活捉了一头母梅鹿回来后,就添上了一份惊喜。
狗围着陆谷打转摇尾巴,一看到沈玄青后他就顾不上揉狗头,连忙迎上去,好几天的等待让他满心欢喜,再看到沈玄青拽回来的那头梅花鹿后,眼睛更是明亮。
被夫郎用这样崇敬的明亮目光注视,让沈玄青腰背挺得更直了,到底是个年轻人,他笑容更甚,连眼中也多了得意之色。
“抓之前我看过了,没有怀崽。”他笑着说道:“到时候牵下山,起码也能卖四十两,这是梅鹿,还是一头母的,爱吃鹿肉的人最是喜爱,如今天冷,价钱能抬上去。”
猎户有猎户的规矩,怀崽的母兽不能抓,幼兽也不能乱捉。
对他的话,陆谷从来都是信服的。
母鹿被牵进院子里拴好,沈玄青还将背上竹筐卸下来,从里头拿出两张狐皮,笑道:“还打到两只狐狸。”
陆谷眼神更是崇敬,只是忽然,他发现沈玄青后背和裤子后面沾了泥水,已经干了,但那么大一片,一看就不是不小心蹭到的,连忙问他:“你衣裳怎么了?”
沈玄青脸上笑意不减,开口道:“没事,就是昨天早上撵着狗追狐狸时脚下湿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只衣裳脏了,别的一概没事。”
见陆谷神色担忧,他干脆利落道:“真没事,不信的话我脱了衣裳给你看。”
院子里再没有别人,他说完见陆谷犹豫,便笑着直接解了腰间汗巾,将完好无损的后背展露出来。
沈玄青常年奔波劳作,又练过武,阳光下,他修长肢体和古铜的肌肉展现在陆谷眼前,怎么看都是极蕴力量的。
还真没事,陆谷看过后才放心。
“幸好不是脸朝下,当时滑倒只屁股疼了一下,不过我皮糙肉厚,疼劲过去就没感觉了。”沈玄青又穿好衣服,系汗巾的时候还说笑了一句。
陆谷顺着他的话看向他的脸,就算是在镇上,也没有几个像沈玄青这样俊朗的汉子,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轮廓更是说不出的英俊,若真伤到脸了,岂不是可惜。
于是他也连忙点头,小声道:“幸好幸好。”
幸好没受伤,也幸好脸没伤到。
沈玄青系好腰带,忽听得自己夫郎来了这么一句,眉头微挑,笑声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步抱住陆谷,低头用脸颊蹭了蹭陆谷白皙的脸蛋,笑着说:“我可不能破相了,不然出门在外配不上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番话,陆谷想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耳根一下子红了。
沈玄青说他长得好看。
从小到大只有他娘在世时会说他好看,但那和沈玄青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发热但心里是甜丝丝的,明明没有喝蜜水。
又是抱又是亲的,勉强解了一番相思,因身上衣裳脏,沈玄青放开了陆谷,他正欲说话,就瞧见面前羞涩扭捏的夫郎抬眸看他,那双眼睛包含的明亮和热意叫他不自觉陷在其中。
“你也好看。”
陆谷声音很小,他脸颊是红的,眼睛是亮的,远比夜里的明月都要亮,看着沈玄青的眼神饱含热切和欢快,是和看别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情意。
沈玄青不懂情爱,两人都青涩懵懂,没有人教过他们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他不傻,陆谷的眼神明晃晃告诉他,他在陆谷眼里是不同的。
山林幽静安宁,被吻住的时候,陆谷耳边再听不到风声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