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诏快哭了。
“我刚才抄你作业时候,老许从后门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把我逮了个正着。”
顾望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他问我为什么要抄贺清桓试卷,我说是你,他不信,他说他最熟悉贺清桓字了,那就是贺清桓字。”
“他让我叫贺清桓去他办公室。”
沈诏声音到最后越说越小,低着头,心里难受死了。
他就想抄抄作业,没想把别人扯进来,老许表面好说话,但最不喜欢学生互相抄来抄去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寄予希望,想到老许之前离开教室看自己眼神,沈诏现在特别难受。
顾望,“......”
他是前几天才知道,还在学校顾望字确丑得不忍直视,后来出了车祸跟贺清桓住一起之后,整日也无别事情可以做,贺清桓从公司回来便会陪他练字,笔锋后来变得跟贺清桓几乎有九分相像。
如果不是瘦金体,顾望和贺清桓字基本很难分辨出来。
也难怪老许误会。
顾望摸了摸沈诏头,正准备站起来去老许办公室解释,被旁边人按住了肩膀,贺清桓站了起来,垂着眸,淡淡说道,“我去吧。”
每个班主任习惯不一样,丫丫能接受自己学生成绩不好,但不能接受学生人品学坏,老许在学校是出了名不喜欢学生抄作业,弄虚作假。
十分钟后。
老许办公室。
天气冷,办公室里开了空调,老许穿着一件棕红色毛衣,端着一个白瓷缸子,看见贺清桓进来,朝他招了招手,笑容亲切和蔼。
在看见后面沈诏后,他哼了一声。
“我听说,你跟顾望,在早恋?”老许开门见山,不过开是后门,见不知道是哪座山,这跟顾望早不早恋有什么关系?
贺清桓顿了一下,“没有。”
“虽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会不开心,而且会显得老师很没有分寸。”老许双手摩挲着缸子,叹了口气,语气深沉,“年轻人可不能朝三暮四。”
老许话一说完,办公室里所有能发出声音物体似乎都在瞬间失声了。
贺清桓也有短暂疑惑和不解。
沈诏,“????”
看着眼前两个人如出一辙疑惑表情,老许摆摆手,“你们也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我们沈诏长得不错,人也机灵讨喜欢,但......”
“许老师,”贺清桓很快反应过来,他神色平静,“您误会了。”
“嗯?”老许面露不解。
“对对对,老许你误会了!”沈诏在贺清桓开口后立马理解了老许说什么意思,他都惊了,老许这是什么神奇脑回路,怎么会把贺清桓跟他凑一起,沈诏恨不得立马上吊以证清白。
“人是顾望对象,我跟他不熟。”
“卷子是我偷他,我错,你要罚罚我吧。”
老许神色复杂,他不是很懂现在年轻人。
“这试卷,到底是顾望,还是贺清桓?”老许又慢悠悠问道。
沈诏被老许搞懵了。
老许喜欢声东击西打得别人措手不及,学校出了名老奸巨猾了,摸不透也猜不准。
沈诏不知道怎么说。
“我。”贺清桓直接揽了下来,“是我。”
他在老师们中形象不会轻而易举改变,但顾望不是,顾望才刚刚变好。
-
早自习到第一节课之间有一个小时吃早饭时间,顾望从家里带了,趴着看窗外发呆。
梧桐树叶子黄了大半了,却还没落完,秋天萧瑟感越来越浓重,空气也带着凉意。
-顾望因为贺清桓受罚,却是在高一下学期那个炙热盛夏。
暑假前最后一次月考。
贺清桓临开考前才发现自己准考证丢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月考都是自己学校老师监考,贺清桓是学校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