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一听高青岩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回,便道:“那臣先命人去京郊守着,等高侍卫回京后,再来和殿下商讨如何围剿赵东信死士一事。”
“恩。”江景乔闻言,装作十分重视的模样,应道:“此事十分要紧,务必派人盯紧了,若能拿下赵东信,揭开宁王的谋逆大罪,你当记首功。”
黄兴闻言作揖道:“全仗殿下栽培。”
“你记着便好。”江景乔说着重新端着茶来,抿了一口道:“钦差回京要向陛下复命,本王就不多留你了。”
黄兴一听这话,微愣,仔细瞧了眼江景乔,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便道:“臣一时心急倒做了糊涂事,臣这就进宫向陛下复命。”
“恩,去吧,赵东信那里你要多上心。”江景乔为了不让黄兴起疑,便又重提了下赵东信之事。
黄兴闻言,嘴角微扬:“喏,臣告退。”
江景乔目送黄兴离去,放下茶盏,问星伍道:“刘金定还有几日到京?”
星伍忙道:“昨晚收到密保,刘小姐明日便可到京城。”
江景乔沉默了,右手在檀木桌上轻轻扣着,半晌开口道:“刘金定押送刘捷和胡标明日到京,到时三司会审,必定能供出宁王来,既是如此,黄兴赶在今日回京,向本王告发赵东信和宁王,倒显得别有用意了。”
“他告发宁王自是想赢得殿下的信任。”星伍道。
“赢得本王的信任,然后呢?然后要行何事?”江景乔微微敛眉,黄兴必定有所图,“十五那天你秘密去趟庄园,将高青岩偷偷带来见我。”
“喏。”星伍郑重应着。
那厢,黄兴离了前殿,走到角门时,忽然瞧见两个人,不由地驻足朝两人看去。
阿狄阿辛正搬着碳火,瞧见黄兴不由地一愣。
黄兴见两人瞧见他了,便环顾左右,见一队侍卫走过去后,抬手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偷偷解开,香囊轻柔地落在了角门后。
阿狄阿辛见状,不由地心一紧,他们自从跟在了江景乔身边,过了几天正常的人生活,康王死后他们曾天真地以为,隔宁王十万八千里,宁王是不会再找上他们,他们可以在静王府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如今看来,平淡于他们也是一种奢望。
黄兴看了二人一眼,大方地从二人身边走过。
阿狄上前,偷偷地将香囊拾了起来,二人将碳火搬去库房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缓缓将香囊打开。
阿狄从香囊里取出一张纸条,看后和阿辛对视一眼。
“静王和静王妃待我们不薄,我听说,恩将仇报是没有好下场的。”阿狄小声道。
阿辛闻言叹道:“可若不听黄兴的,宁王饶不了咱们。”
“宁王远在淮阴,手还能伸到静王府不成?咱们只是宁王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何必非要替他卖命?你我除了彼此,世上并无亲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阿狄看着阿辛,他总希望和阿辛一直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每日起劳作,一天有闲暇休息的时间,不必费脑子去想着怎么完成宁王的任务。
阿辛闻言沉默片刻道:“我听你的。”
“好。”阿狄脸上有了笑意,而后沉吟片刻道:“这个黄兴让咱们等他命令放火焚烧静王府,必定是想烧死静王和静王妃,咱们等等看,等他递信进来咱们就去告知殿下和王妃。”
阿辛闻言道:“我怕静王和王妃不信咱们。”
“殿下或许对咱们还有疑心,可王妃待咱们真诚啊,看出咱俩的情谊还说开春了给咱们办婚事呢,这样的好王妃必定能明察秋毫。”
阿辛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跟着宁王和死去的康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