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微微躬身,附在萧弋的耳边道:“那边请御医了。”
萧弋头也不抬,淡淡道:“朕还当她还要再扛上一阵子。”
“当是扛不住了……一早醒来,连眼睛都瞎了。那边的人回来说,还有一拨人也下了手,而且还要早上一阵儿,就开始给她下药了,一副接一副的,死也不过是个早晚的事儿。如今叫咱们这边一加药,身体立时便不行了。”
萧弋放下了手中的御笔,神色微冷:“是越王。”
赵公公想不明白:“越王不是素来与太后关系极好吗?他若是个聪明人,便该知道,如今他只有太后、李家可倚靠。”
萧弋淡淡道:“正因为是聪明有野心的人,所以才容不得太后继续给他拖后腿了。”
赵公公皱眉,担忧地道:“现下恐怕不太适合叫她死了……”
“是不能死。”
萧弋垂下眸光,心中暗有盘算。
至少得等到他御驾亲征回来,再死。
既然那个女人坐在了太后的位置上,便总要将她身上的剩余价值都榨干,方才能死。
“叫徐嬷嬷盯着罢。”
“是。”
萧弋合上了奏折,转而取了一本书,仔细瞧,上面写的竟然尽是丹州风土人情……
他起身道:“摆驾坤宁宫。”
他该回去给幺儿讲故事了。
赵公公笑得两眼眯起,应了声:“是。”
萧弋回到坤宁宫中时,杨幺儿仍在床榻上熟睡。
正因为心智稚嫩,她才总能天真又坦荡,在房.事上丝毫不见扭捏之态。累了便是累了,舒服了便是舒服了,若是想要时,她便也毫不避讳张口便来。
就算是柳下惠,也难抵挡这样的天真风情。
何况是他,心尖尖上承载着,早就满满都是一个幺儿了。
于是自然免不了床榻之间,如此上下反复……杨幺儿累得狠了,自然便一睡就睡了这样久……
一边的刘嬷嬷低声道:“今日两位公主又到坤宁宫来了,不过叫老奴拦下了。”
“嗯。”萧弋突地想起了那个天淄国巫女,他淡淡道:“少让娘娘同那天淄国巫女接触。”
那巫女救了幺儿。
幺儿心善,难免因此对她生出感谢亲近之意。
且不论天淄国巫女的诡异莫测。
单单只是想到幺儿会同她亲近,萧弋便觉得有人在他心尖上划了一道口子,令他倍觉难受。
刘嬷嬷应了声,眉间却有一丝忧色。
那天淄国六公主来得越勤,自然就越是说明她的心思。
若是真进了宫,又不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麻烦……
萧弋伸手卷起帷帐,随即在床榻边上坐下。
等坐下后,他愣了下,又突地想起来自己一身的寒气。
于是他便又站起来,让宫人拿了新的衣裳来换上。如此,他方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杨幺儿睡得极熟,面颊上带着点点绯红之色。
萧弋伸出手指,贴在了她的唇上。
她不自觉地舔了一下。
她的舌头柔软、温热,萧弋登时便眯起了眼,眸中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光。
只不过他的手却是凉的,哪怕换下了衣服,手也还带着外头的冰雪气息。杨幺儿一个激灵,便立时睁开了双眼。
“皇上?”
“嗯。”
萧弋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泛着冷白的光。
到底是他考虑不周,将她惊醒了来。
帷帐外,刘嬷嬷悄然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连皇上面上的细微神色,她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刘嬷嬷暗暗叹气。
从前,皇上的眼底从来瞧不见别的东西。
与其说他有多想要改变先帝留下来的王朝,让百姓换一种日子过……倒不如说,他骨子里原本就只是要权利。
那时,皇上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