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的很是。”王夫人露出些惆怅之色,“我母亲去的早,没人护持,我可没少在姨娘和庶妹手上吃亏。”
贾母怜惜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王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动情地说:“还好老太太慈悲,自媳妇嫁到了咱们家,时时处处地指点我,叫我受益匪浅。”
贾母被她一通奉承,只觉得心里舒畅不已,那点儿迁怒之意也慢慢散了。
“我今儿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让你写封信,问问你那庶妹。”
王夫人心下不愿,可又不敢驳了贾母,只得道:“请老太太示下。”
贾母朝赖大家的使了个眼色,赖大家的会意,就把事情给王夫人说了一遍。
王夫人听完,心头火热。
——那可是钱呐,很多很多的钱。妹子也真是的,怎么不事先和她商量商量?
“老太太放心,媳妇这就回去写信。”
这会儿,王夫人是半点儿不情愿都没有了。
——这种好事,让宁府牵头,这好处沦到他们家,还能剩多少?再沦到她手里,就更没有几个了。
这种事情,王夫人绝对不允许发生!
“嗯,你去吧。”
这二儿媳这些年越发像个木头桩子,又爱端着一副慈悲相,贾母是个爱热闹的让,自然不喜欢留王夫人在这里。
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就巴不得王夫人快走,别耽误丫鬟们哄着她说笑。
殊不知,王夫人也不愿意杵在她这儿立规矩呢。
说起来,王夫人也是好几十的人了,转眼儿子都要娶媳妇儿了。按理说,贾母不该再教她天天立规矩。
可贾母的排场一向大,两个儿媳妇从嫁进贾家开始,就没一天断过晨昏定省,没一顿不站着捧羹布菜的。
是以,得了贾母的话,王夫人毫不留恋地走了,回到荣禧堂,就让人备了笔墨,给她妹妹薛王氏写了一封带着质问意味儿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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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薛王氏收到了姐姐的信,不免有些惶然。
她这个姐姐,从小就被继母捧着,事事处处都要压她一头。
后来,两人及笄,姐姐嫁给荣国府嫡出的二公子,她却只能嫁给薛家的儿子。
好在,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好东西都先给姐姐,也没什么抵触的。无论嫁到哪家,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她嫁过来之后,发现夫婿对她十分体贴。她心里明白,这纵然有自己美貌温柔的缘故,也少不了王家势大的原因。
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羡慕姐姐嫁得好了。
荣国府的势头比王家更猛,想必姐姐在贾家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但她到底是被姐姐给欺压惯了,心里又念着几分姐妹情谊。就算嫁了人,王夫人也总是写信给她,让她节礼弄得贵重一点儿,给姐姐撑面子。
那些节礼什么的,对薛家来说,都不算什么,给了也就给了。可这生意上的事,她却是做不了主的。
“刘二家的,老爷回来后,请老爷来一趟。”
待到晚间,薛端从外面回来,听说太太找他,以为有什么急事,连手都没洗,就回了正房。
“太太可是有事。”
“老爷看看吧。”薛王氏不好说,就把王夫人的信给了自己丈夫。
薛端接过来一看,见那信上的语气颇为高高在上,登时就怒了:“你姐姐平日给你写信,都是这副口气?”
“怎么了?”薛王氏也是习惯了,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看着自己太太一脸茫然的样子,薛端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这怎么被人给欺负都不知道?看来,这贾王氏从小就没少欺压我家这个傻瓜!
“我的好太太,你已经不是王家的庶女了,是我薛家的当家主母。她一个贾家二房的太太,怎么能这么跟你说话?”薛端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