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不止一回见识过舅妈秦氏的无耻贪婪,可楼昭觉得,他还是每一次都能刷新感官,舅妈的无耻次次升级。
“我爹买给我妈的镯子,到底是怎么变成舅妈的了?”楼昭表示很好奇。
秦氏却是理直气壮:“那是你妈送给我的!”
楼昭嗤笑了一声,右手一抬,那根金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咕嘟”一声,落进了荷塘里。
“诶,我的簪子!”
楼昭笑嘻嘻地说:“妈,这簪子沾了晦气,咱不要了。回头,儿子再给你打新的。”
秦氏简直要疯了:“妹妹,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能把秦氏气成这样,楼太太只觉得快意的很,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不过一根金簪子儿子,只要昭儿高兴,便是扔上十根,又值得了什么?”
她这话,就是在暗示秦氏:我们家如今阔了,可惜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
果然,只要一牵扯到钱财,秦氏就会变得特别聪明。她很好地领会到了楼太太的意思。
她可是听说了,自从她那大外甥女跟了大皇子之后,可是有不少富商都到楼家来送礼了。只要一想到楼家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她却沾不了半点儿光,秦氏就心痛如刀割。
“好了,”纪老爷似乎是终于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劝了一句,“太太,咱们还是回去吧,和儿还等着你回去做饭呢。”
楼老爷猛然回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到纪老爷身上,正对上纪老爷瑟缩讨好的笑脸。
可是,这一回,楼老爷可不会被他这副懦弱的样子迷惑了。
因为,纪老爷开口的时机太巧了。他家太太和儿子,好不容易把秦氏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钱财身上,眼见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舍一点儿财物打发了秦氏,纪老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了纪和。
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呐?
果然,这一句话,立刻就把秦氏从无数金银珠宝的幻想中拉了出来。她突然反应过来,她今天来楼家,可是有正事的。
“对,和儿。妹妹,妹夫,你侄子叫人打成那样,眼见今年的乡试都要错过,你们可不能不管呐!”
楼昭嗤笑了一声:“这叫我们怎么管?难不成,我还能去替表哥考试不成?”
“就你?我呸!”秦氏叉着腰啐了他一口,扯着嗓子嚷嚷道,“我儿子可是秀才公,你才读了几年书?就敢大言不惭,要替我儿子去考试?说,你是不是诚心的,不想让我儿子考中举人?”
楼昭被她这一通胡搅蛮缠给惊呆了:“我……我什么时候……”
“你就有,你就有!苍天呐,怎么会有人心肠这么狠毒?这是要毁了我儿子的前程啊!”秦氏说着,又拍着大腿哭闹了起来。
楼昭:“……”
——我算是怕了你了!
既楼太太之后去,楼昭也败了。楼老爷无法,只得自己上了。
“嫂子在我这里闹,我也没有办法。”
这话秦氏哪里会信?她根本就不接茬,只是一个劲儿的哭闹:“哎呦,我苦命的和儿呀,你姑姑姑父也都是狠心肠的,任你被人欺凌啊!我苦命的儿呀……”
楼老爷也不管她听见没听见,木着脸说:“楼家和皇家是姻亲,黄家的姑娘比玉珍更得宠。”
秦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楼老爷道:“这种事情,你到行宫附近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何必骗你?”
“是呀,嫂子。”楼太太也道,“咱们玉珍你是见过的,虽然有几分姿色,也算不上角色。黄家的姑娘可是金陵城有名的美人。”
这回,秦氏信了。
毕竟,这世间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喜爱颜色的。她为什么能把纪老爷拿捏的死死的?还不是因为她天生一副好颜色?
突然,她心中一动,兴起一个念头来,且越想越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