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异姓王,自然是如鲠在喉。
——因此,拿异姓王开刀,即便达不到目的,也不会惹来圣人震怒或者是厌恶。
以上,就是开口的文官内心的真实写照。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真的舍生忘死,而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死。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毫无心理压力的胡编乱造,好些个武官勋贵已经是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了。
——好想打人,真的好难忍呐!
这是勋贵武官们的内心真实写照。
贾敬一手拉着镇国公府的当家人牛登,一手拽着修国公侯林,低声安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圣人英明神武,不会偏听偏信的。”
宁荣二府是八公中的领头羊,而牛登和侯林是勋贵里脾气最暴躁的两个。无论四王八公平日里有多少恩怨,这种时候,他们能摒弃一切前嫌。
——这群文官,欺人太甚!
因此,贾敬安抚住了镇国公和修国公。
而这两位不出声,其余上朝的武将便都处于观望状态。
如此一来,更显得文官咄咄逼人。
文官里也有许多明白人,他们一直就没有开口过,只是默默地观察圣人和其他人的反应,以便能及时救场。
奈何,圣人远在玉阶之上,他们作为臣下不敢抬头,难免判断失误。
当圣人冷冰冰地一声厉喝出口,这些人心头一沉,知晓那些出头鸟们已是失败了。
“住口!”
圣人能有如今的成就,又岂会真的是什么好性的人?
这些人只知道圣人看异姓王不顺眼,却忘了圣人最是爱面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显然还是要用北静王的,无论他又怎样的瑕疵。这一边要用人家,一边又琢磨着收拾人家,这是要脸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再者说,收拾异姓王什么时候不成呢?如今鞑子扣关,首要任务就是把他们打怕。这时候收拾武将,是怕寒心的武将太少吗?
喝住了文官,圣人便问武将列:“对于此事,诸位有什么看法?”
袭了一等将军爵的牛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贾敬一松开拽着他的手,他便蹿出了列,大声道:“臣等愿为陛下效死力!”
修国公侯林紧随其后:“鞑子既然敢来,自然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俩人表明了态度,其余勋贵自然也不会拆他们的台,齐刷刷地往那儿一跪,齐声道:“陛下兵锋所指,便是我等所趋!”
不少武将激动得手都是抖的:终于有给自己捞资历,给子侄捞战功的机会了。
能站在朝堂上的,不是一家之主,也是家族的重要人物。他们不怕死,就怕没有立功的机会,延续祖上的荣光。
武将们如此齐心地表忠心,圣人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好!”
然后,就开始讨论如何出兵,由何人领兵。
最后,圣人点了修国公侯林为将,宁国候贾敬与一等将军牛登为副。
所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无论何时,要出兵,粮草都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
可是,户部的天官与堂官们却都是满脸为难。
“启禀圣人,”户部尚书出列,“国库之中,并没有那么多的钱粮。”
圣人脸色一沉:“朕前两日才看过户部的账册,明明钱粮充足,怎么才两日,就一下子空虚了?”
在一众武将的怒视中,户部尚书不慌不忙:“回禀圣人,若是单看账册,国库钱粮自然充足。只是,账册上余额的十之**,都已经被朝中文武给借了去了。”
整个朝堂霎时鸦雀无声。
事情是这样的。
因着本朝的勋贵大多出身贫寒,而前朝末帝的私库却丰腴的很。开国封爵之后,太_祖便准许各功臣从私库中借银,以免连宅子都盖不起来。
其实吧,这也是因着太_祖骤然继承了那么多财产,一夜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