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亲儿子这样狠心,难怪贾赦和她不亲!
本来嘛,这些都是荣国府的家事。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但毕竟是两家人了。许氏虽然觉得贾赦可怜,但人家父母俱在,她最多私下里同情几句,能帮的时候帮一把,却不会对史氏如何。
但这却不代表,史氏可以欺到她头上来!
她是宗妇,宗族中一切祭祀与婚丧嫁娶,都属于她的职责范围。无论是谁,在祭祀上给她挑事出乱子,都是在挑衅她的权威,她绝不会容忍!
原本,贾敬在祭祀时站错了位置,许氏还当是他年幼不知事,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来。
如今看来,这贾政哪里是不只事?他是太知事了!而祭祀时占贾赦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史氏在背后教唆的。
想到这里,许氏的脸色便是一沉:史氏这是想干嘛?乱了长幼尊卑之序?哪一日里,她是不是还要夺了自己的宗妇之权?
许氏却不知,许多年后,她孙子的继室尤氏做宗妇的时候,可不就是被史氏压在了头上?
这些她自然是不能预知的。但只是有了这么一个猜测,已足够许氏心里疙瘩了。
玉娘跟在婆婆身边,见许氏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被史氏给气着了,便劝道:“人家都说,一孕三年傻。依儿媳看,隔壁婶子是糊涂了,太太别和她一般见识。”
许氏被她逗得一笑,道:“与她一般见识,我不得气死了?我看她这几年是越来越不着调了,你是小辈,往后轻易别搭理她,以免被她仗着辈分给拿捏了。”
“诶,”玉娘应了一声,“我都听太太的。”
见她知道好歹,许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玉娘道:“今个是媳妇儿头一天到咱家里,晚上便整治几个拿手菜,请老爷和太太尝尝。”
这本是南方的规矩,京城里并不讲究这个。因着玉娘的母亲是江南女子,虽对媳妇儿不强求,却也教女儿学了几样简单的菜色。
这总归是儿媳妇的一片孝心,许氏虽不知晓江南的这个规矩,心里总是受用的,嘴上却是嗔怪道:“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几个厨子还是养的起的。就这一回,往后可不许劳累了啊?”
玉娘道:“哪里就劳累了?太太即体恤我,往后我可就有理由偷懒咯!”
许氏佯嗔道:“好啊!先前还说你是个老实的,这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说着就去拧她的嘴。
玉娘一边躲,一边笑道:“还不是仗着太太慈爱,疼我们?”
婆媳二人说说笑笑的,不觉已到了内院。玉娘收拾了一下,便告退到厨房去了。
大家里的姑娘太太们做菜,说是自己做的,其实真正需要她们自己动手的几乎没有。玉娘也就是站在一边指挥厨子怎么下刀,要切成什么样的,然后是要炒还是要煎,怎么放调料,怎么放配料。
虽说动手的一直都是厨子,但主子动了口,那就是主子做的了。
不到半盒时辰,玉娘就整治了六菜一汤,问过了老爷和大爷都回来了,便让人把菜摆到了花厅。
一家人温了一壶黄酒、一壶果酒,高高兴兴地喝了起来。期间,许氏说起这菜都是玉娘的手艺,把她夸了又夸。贾代化也露出满意之色。
贾敬见母亲与妻子相处的和睦,不由松了一口气,觉得这辈子不娶吴是对的。
这辈子议亲的时候,贾敬之所以放弃了前世的妻子吴氏,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吴氏的性子太过温和内敛,与雷厉风行的许氏处不到一块儿去。
吴氏觉得婆婆看不上自己,老是指桑骂槐;许氏觉得这个儿媳心思太多,她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被解读出七八种意思,还没一种是好的。
久而久之,许氏也就懒得搭理吴氏了,许多宗妇该做的事情教的也不经心。吴氏自己学的不怎么样,教儿媳的时候自然又弱了一层。再加上史氏仗着辈分笼络她们,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