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差不多都落座之后,考场里的巡视已经在发卷子。
虽然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有半个时辰,但是考场背对着太阳,现下的考棚里还是昏黑一片。
乔庭渊把灯点燃,火光下的题目才清晰起来。
康朝的县试与府试管理较为宽松,到了院试便瞬间严格起来。
府试连考四天,但是却是考了三场。
帖经和墨义诗赋各是一天,而最后的策问是两天。
最后的策问极为考验读书人对时事的了解,结合着所学的知识发表看法。
帖经还是老样子的考察方式,不过内容和难度到底是要上升很多。
乔庭渊摸着毛笔杆,低头看着卷子,在心里一题题的过着,若是不确定的还会在草稿纸上做一下记号。
巡视的人正从乔庭渊的面前路过。
卷子上出了一百四十道的经义与诗赋结合在一起的题,果不其然如陈夫子所说,《中庸》的考察更为的难,不光光是背下来这么简单的学就可以应对的。
索性乔庭渊买到了那两本手札,通过排除法与大约理解出来的意思,已经答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还要把答案从草稿纸上誊写到卷子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卷面上出了一丝的差池,他想的这些时间便全都白搭了,还要尽量把字迹写清楚。
为了防止作弊,根据字迹而认出来熟人。
会在收卷子的时候糊名,找人专门誊写卷子,最后还有人校对。
层层之间都有着严格的规定给了天底下的读书人,鲤鱼跃门的希望。
一晃眼,已经到了中午,这时候会有人把食物从后面的一个小门里递进来。
乔庭渊端进来一看,只是一个干饼和一碗清水。
他虽然早有预料考试时候的艰难,但是直到把饼放进嘴里还无法咬动的时候,心里叹了口气。
乔庭渊把饼放进水里泡了一会儿,饼吸收了水之后微微发涨一些,他才下嘴开始吃。
吃完之后,他整理了身后的被窝,解下外衣,躺了下去。
被窝里一股子的湿冷与霉味,让乔庭渊微微抿嘴,他屏息了一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合上眼,试图入睡。
因为早上卯时一刻就集合的原因
,到了正午这个时间,已经有许多人都开始困倦了,都在扯着被子睡觉。
一场考试只允许休息三次,要是被巡考发现便要被提醒了。
乔庭渊生生的被被褥里的潮味儿堵住了鼻子,他没睡多久便已经清醒,而后把被子摊开,尽量多散散味道,方便晚上入睡。
等他把帖经的内容作答完又检查了一边后,已经到了下午的时间,他扯了扯手边的小铃铛。
会有人把他的卷子糊名再收走。
第二日也是如此行事。
唯独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策论的卷子刚发下来还没有多久,乔庭渊突然闻见了一股臭味,他下意识的蹙眉,以为只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
谁知道——
仅仅是片刻之后,又有人被巡视带进了厕所。
一个接一个。
乔庭渊就算是被臭傻了,也知道眼前的情况是,许多人都吃坏了肚子,说不定与送过来的吃食有关。
乔庭渊刚开始的神色还有些不适,到了后面,他已经视若无睹了。
因为一个接一个的上茅房,坐在堂上的大人忍不住下来巡视,一个个的看着考场上面如菜色的考生。
但是因为考场已经封闭,若是出了这个考场,就无可能有机会再进来了。
那便只能熬着。
但也有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的人,趴在桌子上,被巡视的人发现,让衙役把人扯了出去。
只能听见两声叫喊就被衙役堵住了嘴,拉到了考场里专门准备的大夫那里去,没考完之前也是不准送出去的。
大人巡视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