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的屋子里摆放着几列的书架,桌面上还有甲班的作业,正在等待他的批改。
“若是启蒙书里有什么不通的地方就看这个,或者是过来问我,问问同窗林滁和魏与添这两人,你私底下需要勤加学习知道吗。”
陈夫子从书架上抽出手札放在乔庭渊手里。
上课的时候,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孩子的理解能力远超于其他人,但究竟还是底子太差,需要自己去弥补这些事情。
若是肯下功夫,便能跟得上乙班的进度,不需要陈夫子再把他退回丙班。
乔庭渊捧着陈夫子给的课后辅导回到了座位上,他转身去问林滁,“请问班里谁是魏兄?”
林滁向左边瞥了一眼。
乔庭渊看去,之间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正对着窗边,看上去倒是翩翩少年的样子。
他没打算真的去问人家,毕竟也不相熟。
但是既然陈夫子提点了他,好歹还是要名字对上脸。
“多谢。”
下节课是书法,还要先把砚条磨开。
学堂里有一两个带了仆人,虽然仆人在陈夫子的要求下不得入内,但下课之余仆人还是在帮忙。
乔庭渊磨砚条磨的手酸,抬头放了个风,见到那位带着仆人的正在看他,还冲着他咧开笑容。
乔庭渊回以微笑,却在转身的时候,挑了挑眉,这可是整个班里第一个冲他笑的人,值得纪念。
他不知道的是——
昨天陈夫子把胡大郎赶跑之后,胡大郎还在外面偷窥了许久,回到班里添油加醋的贬低他。
什么蓄意抢了他娘的木匠店,又说了他家里穷到不行,诸如此类的话。
胡大郎还特意的写了几张纸发到甲班,告诉甲班即将到来的新人性格有多么的顽劣不堪。
人们对谣言的辨别能力,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有从众心理。
陈夫子并不会在一上课的时候就过来。
他会先去给甲班的人上课,等到上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到乙班来挨个查看,指点上几句话。
毕竟书法这种事情,还是个人的练习为主。
乔庭渊打开字帖,字帖里抄写的是常见的古诗。
陈夫子凑到乔庭渊的身边,眯着眼睛看了看,说:“你现在还是手臂不够稳定,下笔的时候容易颤,需要垂重物绑在手腕上练习一阵子。”
他倒是没有对乔庭渊的字发表看法。
等上午的课上完,他发现陈夫子正拿着他的毛笔字皱眉,下一秒又收起来,放回其他人的作业之中,等待批改。
“下午要进新课,把《说文解字》带过来,最好还是要提前预习。”
原本是上午进新课,下午是算学和古诗。
但陈夫子想要先复习启蒙书,所以现在下午是新课和算学古诗轮流来。
陈夫子听着外面仆人敲锣声,拿上众人的毛笔字随堂作业,转身离开,前往甲班。
等到夫子走了,学堂里才开始活跃起来,乔庭渊静静的收拾着文具,只见那位冲自己笑的人从自己旁边路过,走起路来吊儿郎当。
同窗们亲昵的叫他,围在他身边,“近存,今天中午去哪儿吃啊?”
“找个好吃的馆子,搓一顿去,来。”
乔庭渊微微敛眉,原来这就是那位商贾之子的沈近存。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围聚在林滁身边,林滁只是淡淡的点头,看得出来他在很守礼节的拒绝那些人的午饭邀请。
一位是有钱,一位是有官。
不过班里的这两大派系,暂时就与乔庭渊无关了。
他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到门口。
昨晚乔成说是要过来接他,他已经耽搁了许久,怕乔成在门口等久了。
他一出门,就看见乔成靠在墙上,捶着自己的腰,一边捶一边龇牙咧嘴。
看样子是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