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课业问题与折扇的制作事宜, 陆安珩这段时间整日里往外跑。不是去书局里转一转,就是前去姜府找姜锦修讨论自己做出的判词,偶尔也和萧恪还有姜鸿煊他们出去游玩一番, 日子过得充足得很。
然而陆安珩在回家之时, 看到刚从自己家门口走出的媒人后, 心中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吧,自己姐弟三人还小呢,阿娘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陆安珩觉得自己有点方,连忙疾步走进院子,恰巧看到萧氏笑容满面地转身准备回屋。陆安立即忙开口问道:“阿娘,刚才从我们家里出去的那位,好像是街口处的张媒婆?”
萧氏假意横了陆安珩一眼,佯怒道:“你这些时日成天不着家,这会儿倒有工夫来听我说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了?”
陆安珩看着萧氏眼底的笑意,心知自家亲娘这是忽视了太久了, 想在儿子面前找找存在感了。陆安珩连忙陪着笑脸, 安抚母上大人, 笑眯眯地道:“这不是事情都凑到一堆去了,所以这段日子忙了些。阿娘我跟你说, 师父现在都夸我断案断得好呢。”
对付家长的重大杀手锏,绝对就是自己特别能拿得出手的成绩。陆安珩两辈子都用这一招用得特别顺溜。
果不其然,萧氏故意绷紧的脸色也维持不住了, 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欣慰的看着陆安珩, 关怀道:“你也切莫太过劳累,以免伤了身子,做事总归要张弛有度才是。”
“知道了。”陆安珩打蛇随棍上,再接再厉地问了一番张媒婆的事。
萧氏压低了声音,轻声对陆安珩道:“那张媒婆,是为了你阿姐来的。说是她对门的秦寡妇看中了你阿姐,想将你阿姐说与她儿子。”
“秦寡妇?”陆安珩皱眉,这人自己也知道,为人很是泼辣。陆安珩曾有一次听过她叉腰骂街,那真是气势如虹,噼里啪啦一通骂下来,半个时辰都不带歇息的。
最重要的是,秦寡妇的儿子陆安珩也见过,虽然已经中了举人,却是个只会死读书的酸儒。更兼为人软弱,一应事务全凭秦寡妇做主,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妥妥的妈宝男一个。
婆婆泼辣丈夫软弱,对女子而言怎么看都是一个火坑,谁嫁进去谁受罪。
陆安珩可不想陆芙去跳这么个火坑,连忙阻止道:“这一家可不是良配,阿姐不过十四岁,待我考过乡试后,有的是青年才俊让阿姐挑选,不用急于这一时。”
萧氏的眼中笑意蔓延,陆安珩能看得明白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不过能看到陆安珩这么关心胞姐,萧氏更是欣慰。
见陆安珩满脸的不赞同,萧氏笑了笑,开口对陆安珩道:“我又不曾应下这门亲事,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陆安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话说的,莫非我是那后娘不成?”萧氏不高兴了,皱眉道:“那秦寡妇素来眼高于顶,仗着她儿子二十出头中了举,成日里对街坊邻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呐,即便是给她儿子配个天仙,她都能挑出不是来。我又怎么可能应下这门亲事,让你阿姐去受这份罪?”
陆安珩连忙笑道:“我这不是怕阿娘不清楚那秦寡妇母子的境况,被张媒婆那张巧嘴给糊弄过去了么。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娘的眼!”
萧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矜持的微笑,颇有几分自得的道:“那是,就凭她们俩,想糊弄我,没门!”
又不屑道:“当初我们刚搬进来之时,那秦寡妇一向不拿正眼看我们。现如今她态度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不过是因你这两年在京中闯出了些许名声,来往的都是世家勋贵,又拜了姜夫子为师。她便想着你能为她儿子带来助力,这才‘屈尊降贵’的请了张媒婆来说亲。这等势利小人,我们怎可与她结亲?”
萧氏刚才真是被恶心的够呛,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厌恶的道:“那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