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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正在兴头上的阿城被林月昭打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可月光下,她的眼神透露出迷茫和无助,像是雾气氤氲下的冷泉,让他慢慢地清醒了几分。
也曾是这双眼睛,鼓励的眼神,带笑的眼睛,让他为她生,为她死。
她害怕了。
阿城面无表情,冷冷地对林月昭说:“转过身去。”
她牙关打颤地转过身,甚至乞求无论是谁出现都好,带她离开这里吧。
太可怕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浑身是血的人。
如果这是在拍戏多好,可惜这是真的。
她听见鞭子落在铁索和血.肉之躯上的声音,那闷声好像是雨点一般落下,林月昭甚至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聋了也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围观的人况且吓成这样,那局中人呢?
她听见阿城边发了疯似的抽鞭子,边怒吼:“我不在你们就兴风作浪?你以为你在褚谕城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
褚谕城身边?
林月昭偷偷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满面是血的梁梓茹。
她狼狈得浑身皮开肉绽,几乎说不出话,身上的锁链却紧紧地将她和椅子梆在一起。
“啪”地一声,木椅也坍塌成了碎片,梁梓茹摔在地上,身体被木刺扎了进去,却早已
疼得失去了感觉。
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褚谕城居然是精神分裂。
此褚谕城非彼褚谕城。
而这个发了疯要杀的男人,是另一个褚谕城。
她想不明白,褚谕城怎么会为林月昭,杀这么多人。
难道就因为他是精神病吗?
这就是所谓的天堂和地狱之间其实很近,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就是地狱?
阿城奋力地挥起鞭子,抽着梁梓茹,眼看着梁梓茹已经没有反应了,林月昭突然冲过去,抱住那个身上沾满了血液的男人,“别打了!”
汗水黏在身上,衣服是如此的多余。
他努力感受着她的拥抱。
那样的温暖、柔软。
“阿城,别打了,别打了,”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努力地去够他的手,按住他的手,“我不想为此背负上人命,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阿城抬头,看见黑夜中,只有一轮明月。
他沙哑着嗓子,说:“我说了,你是被我绑架过来的,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sha人放学的事情,我去做就好。”
林月昭颤抖着摇头,“不要,你只要回来,就好,我们去打扑克吧,好吗?”
“可是我现在……”阿城舔了舔嘴唇,他感觉有些晕,大概是体力消耗过多,药物还有副作用,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做完。
他还要给林月昭签下更多的女一号的剧本,他要把林月昭安排到影后的位置上,他还要……
“砰——”地一声,天台的铁门被人推倒,褚寒良迈着大步,从台阶上走过来,黑色的风衣在夜里翻卷,好似冷漠无情的死神来宣判别人的死刑。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的人手中拿着铁索,有的人手中拿着枪.管一样的东西,不过里面不是子弹,而是药物。
“我就说吧……”阿城无力地笑了一声,“我的时间不多了。”
“昭昭,过来,”褚寒良双手插在口袋中,站在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风吹起他的头发,遮住了褚寒良的眸瞳,有那么一刻,林月昭觉得大哥其实并没有平日里的那样温和宽厚,只不过从来压抑着脾气不发作,“他不是你二哥。”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呈包围圈一样
,向两人缓慢靠近。
林月昭看着靠近的那些人手里拿的“武器”,心底发慌,“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阿城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