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不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我媳妇担心路上太折腾,留下来照顾她。你要是想见她还不简单,过两天跟我一块儿去呗。夏老不是就在x省,正好跟他唠唠,整天待家里,老骨头都生锈了吧?”
萧延武打定主意,这笔账算完,就下江南陪媳妇、闺女。老爷子要是愿意去,他也欢迎。
“对了,还有个事我没和你说,乖囡长得很像奶奶年轻的时候。”
“有多像?”老爷子正心动小儿子的提议,猛地听他这么说,立即来了精神,“比敏静还要像?”
萧延武嗤笑了一声:“敏静那顶多三分像,我家乖囡,可是像足了奶奶。夏老都这么说:要不是隔的年份有些远了,他还以为就是我奶奶呢。”
“真的?老夏都见过她了?”老爷子突然有些嫉妒常年往x省跑的老友。
萧延武瞥了老爷子一眼,懒洋洋地说:“夏老和我那女婿还是认识的。你应该记得夏老的救命恩人吧,我那女婿不巧就是他恩人的后代。”
“这么巧?”老爷子捋捋胡子,随即想到一个事,起身从柜门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是一串备用钥匙。抽出其中一把,打开写字台下方锁实了的边柜,捧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黑皮箱子。
“这是你奶奶留下的,我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上头的锁眼不知道多少年没打开过了,钥匙在战乱年间搞丢了。别的钥匙,不管怎么配都打不开。你奶奶又坚持说里头装着宝贝,是她祖上代代相传下来的,不能搞丢。只不过一直都是传女不传男。到了你我这两代,家里没姑娘,你奶奶就说传给曾孙辈。不过她在遗嘱里提到,等孩子们满九岁,看谁最肖她,就传给谁。没想到敏怡三岁失踪,这几年我心里挂着这个事始终不舒服,也就没想起来。”
萧延武接过老爷子手里的小箱子,方方正正的、约莫就两个手掌拼起来这么大,材质好像是皮的,又好像不是。除了锁眼,其他都是一体的。锁眼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这么多年没打开过,居然也不见生锈。
不过既是老祖母传下来给闺女的,他做爹的也没资格说不要。哪怕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废弃箱子,也要照祖母的意思传下去。于是找了张报纸包起来,放进老爷子给他的布袋里,随手扎紧了袋口。
“明儿分家,我这边再理理。你要没什么事回家歇着去吧。看你胡子拉碴的,这几天想必也没静下心休息。老大不小了,别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说温和点能少块肉?”老爷子忍不住咕哝。
萧延武鼻息哼哼,出门前说道:“不过就是分个家,你也别觉得天塌下来了。分了之后,你爱跟哪个儿子住跟哪个儿子住。要不干脆跟我去x省吧,总比这里清静。至于旁的,说句实话,我们三兄弟应该都不稀罕。等你百年了再讨论这些也不迟。”
“臭小子!你巴不得老子死是不是?”老爷子火冒三丈地拿镇纸扔他。
萧延武灵活地躲开:“说实话都要挨骂!”
“还不快滚!”
“这就滚!明儿早上再过来。”萧延武拎着布袋,大摇大摆地出了书房,依稀见到老大那间屋子门悄悄开启一条门缝,冷笑一声,刻意扬高声音道,“但愿老二去萧山村请叔公一切顺利,别让某些黑心肠的中途有机会再起什么幺蛾子才好。”
“咔擦。”门缝闭合。
萧延武皮笑肉不笑地离开老宅。
第二天上午,萧致文把萧山村的几位叔公都接到了家里。
萧延武也一大早过来了,霸着老爷子这里的电话,往七一三部队女婿所在的团拨了一个,让陈团长抽空给女婿带句话,说是京都这边有点事要耽搁几天,让媳妇、闺女不要担心。
说真的,要不是部队离大院有点路,萧延武真想让陈团派个人去喊媳妇过来唠几句。
祝美娣一晚上没睡好,肿着一双黑青的鱼泡眼下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