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点头附和:“嗯嗯,那就再放放。等咱们从老家回来再说。”
“怎么?你们要回老家呀?”陈玉香问。
盈芳如实道:“嗯,这趟是收到电报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长住的话,还得回去搬些家当。还有老金……”
怕陈玉香不知道老金是谁,顺嘴解释:“哦,就是我们家的狗,也得牵来。正好,刚子哥复查完还有几天假,陪我回去一趟,也好让我师傅他们放心。”
“这样啊,那是要回去一趟的。要不找两个人陪你们一块儿去?向营长的伤还没好全,擦了碰了就遭了。我这就找老王说说去,怎么着也是他们营长……”
陈玉香的性子那叫风风火火,来时一阵风,去也一阵风,留下小俩口面面相觑。
“嫂子也是好意……”盈芳弱弱说了句,生怕男人误会。
陈嫂子刚刚那句话,心思多的人容易曲解成“王教导员才是四营一把手,调兵遣将都经他手”。
向刚语气里带着笑:“嗯,嫂子的确是好意。不过你得留心了,别动不动变大力士,把老王派来帮忙的人吓傻了。”
这是提醒她别当着外人的面、肩扛百八十斤的重物不带哼声的。
盈芳睨他一眼,挥开他搭在肩上的爪子:“我才没那么笨呢。”
“嗯,我媳妇儿是最聪明的。”
“……”
啊喂!夸人的时候,能不憋着笑么。
第二天一大早,孟柏林亲自驾着绿漆斑驳的运输车,停到了大院门口。
帅气地跳下车,领着两名身高体壮、精神奕奕的士兵正要上楼去扶自家营长,看到人已经下楼来了,忙上前行了个军礼。
“营长能下楼了?伤口不会裂开吧?这几天事儿多,都没能过来看看。”
“不强力硬扯,没大碍了。”向刚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是你亲自来?派个会开车的不就行了?”
“嘿嘿,复查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要不是时间不凑巧,老秦他们都想来。放心吧营长,来回不过半天,我和老王通过气,他会照看好的。”
向刚也就不再多说,牵着媳妇儿上了车,转头望向老王派来随他回老家扛行李的两名士兵。
见两人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之意,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说:“这趟行程,辛苦你们了。”
俩士兵顿时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能跟在营长身边学习,是我俩的荣幸。”
小样儿,还挺会说话。
向刚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人上车。
车子驶离军属大院,稳稳地朝市区行去。
“等等——停车!停车!”
杜亚芳看到部队有车去市区,头发来不及梳,就从西单元追出来喊。碍于肚子里多了块肉,没敢跑太快。
岂料追到大院门口,等待她的只有车屁股散出的呛人尾气,车子早跑远了。
“哎呀!”她懊恼地跺跺脚,把气撒在值岗的卫兵身上,“你们都是死人啊,看到我追车,也不帮忙喊一声。”
卫兵变了变脸,忍着没和她呛声。
既是从西单元出来的,应该是哪个副营级干部的家属,对待军嫂要敬重,于是继续手抱步枪、目视前方、笔挺站岗。
杜亚芳却将他们的反应归咎于“目中无人”、无视她的存在,更恼火了。
“怎么了这是?”送女儿去上学的冯美娟,经过杜亚芳身边,顺嘴问了句。
杜亚芳见来了个热心肠的军嫂,眼泪汪汪地说了经过,不忘控诉那俩值岗卫兵的无动于衷,末了拉着冯美娟气呼呼地说:“嫂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无情了?”
冯美娟猜到那辆离开的运输车八|九不离十是载隔壁俩口子去军医院复查的,眼神闪了闪:
“这事儿倒也不能怪卫兵,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大院,别的事儿,没上级命令,有心帮忙也不便插手啊。何况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