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刚子啊?他跟他对象在后院说悄悄话呢。”邓梅笑容暧昧地解释,“你们都是刚子的战友吧?都是来道喜的?”
“是啊是啊。”于光辉干笑着接道。
杜亚芳嘴角一扯。道屁个喜。她是来破坏的。可惜没成功。
怎么就没成功呢?她那天明明看到……对呀!孩子!向刚的对象当时明明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喊她“娘”。
想到这,杜亚芳拽着邓梅的胳膊打听:“哎你们都不知道向刚的对象有孩子了吗?”
“够了!”柳团长沉着脸出现在院门口,他刚刚找公社书记去了,委婉地打听了一番,知道了事情真相,恨不得封上杜亚芳的嘴。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搅祸精,本来啥事儿没有,被她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搅得翻天覆地。都这会儿了,还不死心地想要害人家姑娘的清誉。
“回去我找你们团长说说今天这个事,给啥处分,让你团长看着办!”
柳团长是真生气了。特么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好好的军嫂,差点被她给诬陷了。自己也真是的,来就来,带上这女人干啥?闺女说的没错,这货丫的就是个挑拨离间的炮筒。这下好了,还得替她擦屁股。公社书记倒是挺好说话,关键是小向那孩子……唉,头大!
杜亚芳一听要上报,终于感到害怕了。身子一软,被边上的于光辉接了个正着。
“小于你也真是……唉!”柳团长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于光辉,“赶紧地把她给我弄走!”
“弄、弄走?弄哪儿去?”于光辉傻眼地问。
“还能弄哪儿去?天都黑了,你想让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宿在小向家吗?”
“哦哦哦。”于光辉听明白了,赶紧问邓婶子打听附近哪里提供住宿。
乡下不比城市,哪有什么提供住宿的地方。
接收到丈夫的眼神,邓梅只好无奈地领着他们回自个家。
要她说,这样的女人,就该撵出去。居然污蔑人!别的事也就算了,污蔑女人偷男人,叔可忍婶不可忍!
可谁让人是部队的,官大一级压死人。瞄了眼柳团长军装上的口袋,上下各俩,意味着是干部。
军队里的干部,小老百姓得罪不起。
邓梅默默地咽下拒绝的话,领着于光辉和杜亚芳先走。
倒是杜亚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柳团长一瞪,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
接着轮到许丹。这就得书记出面处理了。
向荣新一个头两个大。
特么一塌刮子四个知青,到头来,没一个好的。唯一的男知青下乡到一半跑路了。三个女知青则一个比一个作,瞧瞧她们仨干的好事——未婚先孕、打架斗殴,随便扯出一件,都是丢脸丢到爪哇国的蠢事。
可再怎么不愿承认,她们仨也是雁栖公社的人,起码目前户口还落在这里。
咋办呢?
向荣新沉吟着开口:“小许啊……”
许丹低着头,主动承认了错误,并一再保证不会再犯。
“念在我是第一次跟人起冲突、往日里和社员的关系都很不错的份上,书记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也是一时气愤,谁让他们诬陷军达来着。”
说到冯军达,书记四下找了一圈:“这小子人呢?”
“他、他找社长去了。”许丹垂着眼睑,藏起眼底的羞涩。
想到冯军达走前对她做的口型,让她不要惊惶,他去喊他爹过来,心里不禁甜丝丝的。就好像丑媳妇马上要见公婆似的。
“具体啥事倒是说啊,老子忙着搓烟叶,没空陪你瞎溜达……”社长被小儿子一路拽着来到向刚家,抬头看到向刚和清苓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惊喜地招手,“呀!刚子回来了啊?啥时候回的?”
“回来没多久。”向刚笑着上前,把几位长辈请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