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莉”的胃里有葡萄。
只不过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因为“波莉”的内脏被完全掏空了,只剩下被捣烂的肠子、膀胱和子宫。
也就说,没人能证明“波莉”吃过葡萄,但也没人能证明她没吃。
格蕾丝反而比较倾向于波莉吃了葡萄。
因为那截葡萄梗不太可能是别人随手扔的。
根据之前的分析,葡萄是一种昂贵的水果,购买它的人应当不缺钱。
那么如果这串葡萄的购买者仅仅是一个无辜的路人,那么首先他(她)应当是个体面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小巷里粗鲁地吃东西的。
退一万步讲,这个人是有钱人家的仆人,听了女主人的吩咐过来购买葡萄,那么这个人八成也应该是个女仆,她回到主人家的路,绝对不应该路过案发地点。
那些仆人购买水果根本不会经过东区。
如果是园丁或者水果店店员,倒是有可能在案发地点附近吃东西,但他们去那的目的,八成也是找妓·女。
因为不会有人为了吃掉一串葡萄,而特意跑来东区。
世界上隐蔽的地方那么多,仆人房或者卧室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来说去,这一截葡萄梗和案子无关的几率很低。
但是如果它和案子有关,那么李维就不太符合凶手的特征了。
一个屠夫突然很大方地要给妓·女买那么贵的葡萄吃,这一点必然会引起妓·女的警觉。
最重要的是,李维甚至不可能会有那种体面的长礼服和高礼帽。
他的职业不需要这种东西。
在英国,穿不符合自己阶级的衣服非但不是一种体面,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正如在火车站,即使一个工人赌马赢了一百英镑,他也不会去坐一等车厢。
李维近期无论是购买礼服还是购买葡萄,应该都会给别人留下印象,只要苏格兰场细心调查,必然会有所发现。
格蕾丝和约瑟夫在别墅里,耐心地等待着弗格斯探长的调查结果。
第二天一早,弗格斯探长就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丹尼尔斯别墅。
“有什么新发现吗,弗格斯探长?”格蕾丝合上手里的报纸,问道。
“算是有些发现吧!只不过对案子帮助不大。”弗格斯探长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疲惫地搓了搓脸颊,说道:“我们找到了莉莉的尸体。”
“她被杀了?”
“不,她是因为酗酒猝死在外面的,就在玛莎死之前没几天。法医当时认定她是饮酒过量和梅毒后期的并发症引起的死亡,这事因为不涉及犯罪,所以东区警署的人把她送去了公共墓地,就草草地结了案子。”
东区每天都会有人死在路边。
实际上,如果不是玛莎和“波莉”的死亡太过血腥,她
们两个的死也不会击起任何水花。
“李维那边呢?”格蕾丝等着弗格斯探长的下文。
“我想我得减少对他的调查了。”弗格斯探长先说出了结论,然后才给了格蕾丝解释,“虽然第二起案子我们没能找到他的不在场证明,但是第一起案子绝对和他无关。因为我们找到了一名黑市医生,那名医生在四月六号的时候,曾经给李维做过急救,李维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都在他的黑诊所里休息。”
弗格斯探长之前之所以怀疑李维,就是因为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然而现在李维被证明没机会在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间作案,而他本人又不怎么符合第二起案子凶手的特征,这样一来,他的嫌疑一下子又大大减弱了。
案子的线索似乎到了这里就中断了,弗格斯探长只能从两百多个嫌疑人里一一排查。
当他把名单递给格蕾丝的时候,上面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嫌疑人当中为数不多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