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摇了摇头,“实际上,我可以百分之百断定,希尔顿先生不是这次的凶手,更不是主谋。”
听到这两个意思有所差别的名词,公爵大人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看样子,格雷厄姆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甚至于整个案子的经过,他都可以基本还原了。
“我们先假定,在爬山之前,只有一个人对所有人起了杀心,这一点,想必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如果这是假设,我当时没什么可反对的。”弗格斯探长说道。
“那么我们就称之为主谋好了。”格蕾丝又说出了一条结论,“既然主谋只有一个,我们当然可以断定,这个主谋是最后一个死掉
的人。”
“那不就是南丁格尔律师了吗?”
“不不不,我说的是死亡顺序,而不是死亡位置。”
“你是说……”
“医生根本没办法准确判断这群人的死亡时间,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死在高海拔上,这也是主谋留给我们的一个谜题,不是吗?”
“你这样说确实也有道理。”弗格斯探长的头脑更乱了,“可是我们也没办法确定谁先死谁后死吧?”
“至少第一个被害的,和最后一个自杀的,我们是可以通过推理确定的。如果确定了这两个,其他人必然就是按照前进路线的顺序死亡的。”格蕾丝胸有成竹地说道。
“最后一个死的是主谋,这一点我能明白,但是第一个怎么确定?希尔顿先生本人并不能脱开嫌疑。”弗格斯探长不太相信这家伙完全无辜。
格蕾丝摇摇手指,“这一点您还真的说错了,我可能没办法立刻确定最后一名死者,但是第一个被害的人,一定是希尔顿先生,即使从死亡时间来看,也许他不是第一个死亡的。”
弗格斯探长等着他的下文,房子里那个不懂英语的女主人,也好奇地往他们的方向看。
“首先您应该明白,在发现阿诺德上校的尸体之前,那颗大树上的弹孔是真的,打出那个弹孔的人射击能力极强,这一点我们是没办法否认的。”格蕾丝准备一条一条列举自己推断结果的前置条件。
“没错,阿诺德上校至少确实做了那种威胁女人的无耻举动。”
“如果按照您之前的想法,希尔顿先生才是主谋,那么他就是最后一个死的。我们先不说他这种死法对于他自己来说有多么残酷。”
至少先摔断自己的腿,再让自己一点点冻死饿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折磨。
“首先有一点就非常不合理,那就是希尔顿先生和阿诺德上校都活着。”格蕾丝面对弗格斯探长那愕然又不解的表情,继续解释道:“您忘了一点,希尔顿先生被害,才是这群人矛盾的起点。如果希尔顿先生毫发无损,这群人为什么会突然爆发矛盾?他们为什么要杀掉和这些事毫无关系的桑德斯先生?又为什么要杀死阿诺德上校?”
“阿诺德上校也有可能
是受了希尔顿先生的威胁,所以不得不杀人。”弗格斯探长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公爵大人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似乎是在掩盖自己马上就要翻白眼的事实,“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一个人之所以接受威胁,是因为威胁者的条件对他来说比秘密暴露要有利。照你的说法,阿诺德上校的事已经没有了实质证据,即使暴露了,最多只会让他声名扫地,而他杀了人,却会让他上绞刑架,只要阿诺德上校不是傻子,他就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弗格斯探长仍旧不死心,“桑德斯先生也有可能是被希尔顿推下去的,而阿诺德上校也有可能不是吃了安眠药死的,比如说他也中了尼古丁……”
“可是谁来给他下毒呢?在大家还维持着表面友谊的时候,希尔顿先生能够让其他人配合他下毒吗?如果是吸入尼古丁的方式,阿诺德上校根本来不及回到帐篷脱下衣服,就会在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