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间快到夜里的时候,弗格斯探长几人又遭遇了新情况。
在一处小山峰的岩壁旁,一个帐篷矗立在一块平坦的空地上,上面还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这积雪表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内里也压得很实,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样的积雪,显然是已经在帐篷上存在很多天了。
因为白天的阳光,会让积雪轻微融化,让下层的雪吸收雪水,变得更薄的同时密度更大。
由于之前看到的大树,大家此刻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那个残暴狂妄的阿诺德上校,会不会就端着枪,等待着别人掉入他的陷阱?
弗格斯探长拔出了左轮,另外两名警员则小心翼翼地靠近帐篷,一把扯开了帐篷上的扣子。
“……”
阿诺德上校确实在帐篷里,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攻击性了。
他死了,死得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帐篷里相对温暖,因此阿诺德上校的尸体已经腐烂得有点严重了。
但是从体型上来看,这必然是阿诺德上校无疑。
因为整个队伍里,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大的块头。
“他应该死了二十几天了,虽然帐篷能提高一点温度,但显然作用不大。如果是在温暖的地方,他现在可能就只剩下内脏和骨头了。”医生钻进帐篷里,检查了一番尸体。
说实话,尸体腐烂到这个程度,想要通过体表检查阿诺德上校的死因,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而且随行医生所带的东西不多,恐怕没办法对尸体的胃袋残留物进行化验。
即便如此,医生还是给出了一些有用的建议。
“一般来说,受过外伤的地方,腐烂程度会更高一些,但是阿诺德上校的尸体上并没有这种现象。”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睡袋里,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反抗和挣扎的迹象。”弗格斯探长蹭了蹭鼻尖,说道。
以阿诺德上校的体格,如果不是彻底陷入沉睡,就算是夜里被人偷袭,也不可能丝毫不反抗。
弗格斯探长想象着阿诺德上校和别人搏斗的场景,他瞥了一眼帐篷,觉得如果阿诺德上校真的和某个人打了起来,恐怕这个帐篷根本不
可能还完好无损。
不被他打得四分五裂就不错了。
“他睡梦中的反应并不痛苦,由此可见,他在睡前可能服下了某种药物。”医生举了几个例子,“鸦片酊、安眠药或者某种镇定剂,都是有可能的。不过我个人认为鸦片酊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鸦片酊有特殊的味道,阿诺德上校不太可能察觉不到。”
“最有可能提供药物的人,一定是英格尼斯医生。”弗格斯探长面色凝重,“这群人已经疯了,他们互相残杀,已经到了没人能阻止的地步了。”
这时那个活泼的登山者奥佩先生说道:“但是阿诺德上校也完全是咎由自取,他低估了别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的反抗之心。”
想想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之前做了什么蠢事,大家的表情都相当微妙。
阿诺德上校用行动威胁了所有人。
他利用玛丽安作为活靶子的事,必然也激怒了霍普金斯先生。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折辱。
这不仅仅是威胁,还是对于别人人格的践踏。
阿诺德上校把霍普金斯夫妇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其他人也同样被他的行为激怒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四个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必然会通力合作,先把阿诺德上校除掉再说。
玛丽安是个女人,队伍里的食物和热饮应该都是由她来负责。
至少在场的人里,没有人认为阿诺德上校会做这种细致的活计。
而玛丽安一旦得到医生的帮助,其他人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只要在吃饭的时候神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