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格尔先生更加可疑了。
格蕾丝并非没有想到前面的日记也是伪造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
没有人去救希尔顿先生是一回事,而一个人在冷风中伪造这么多的日记,却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又是另一回事了。
除非……这个人已经解决掉了所有人。
这当然是最可怕的猜测之一。
如果不以这条最可怕的猜测为准则的话,那么目前最可疑的,自然是阿诺德上校和南丁格尔律师。
然而考虑到阿诺德上校完全可以暴力解决所有人,这种耗费时间和脑力的计谋,反而不太像是他能做出
来的事。
如果是阿诺德上校,格蕾丝本人更倾向于他会直接拿走日记,而不是撕掉其中几页。
这样一一排除之后,南丁格尔律师就成了最有可能折返回来的所在。
可是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阿诺德上校允许他单独行动,或者他们这些人在把希尔顿先生丢下之后,就各自分开了。
至少以南丁格尔先生的体力,没有英格尼斯医生的帮助,是不可能杀死阿诺德上校的。
当然,折返回来的人,和把希尔顿先生推下去的,未必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五个心怀鬼胎的人,再加上桑德斯先生这个不了解他们的人,突然因为希尔顿先生跌落悬崖而被绑在一起,这种关系必然是不牢固的。
他们每个人,内心应该都有自己的考量,互相之间并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群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或许会互相算计,甚至是自相残杀。
那么他们有可能分开行动,也在情理之中。
不论如何,格蕾丝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最后一篇日记看完。
经过三个人几个小时的辨认和誊抄之后,他们终于半猜半蒙地写下了日记里的内容:
“三月十一日:
上帝,我早该想到是他!
这个该死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他以为撕掉那些东西就有用了吗?
我还没有死!
这个恶毒的蠢货,在我鼻子前面探了探就走了。
我预感自己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要揭发这个虚伪的家伙。
威廉·南丁格尔!
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会说出你的秘密,让你永远活在丑闻当中!
你在1843年的那场谋杀案里判断失误,为了保住名誉,你毁掉了那女人好不容易拿到的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杀了她丈夫的证据。
下地狱去吧,你这该死的律师!
命运怎么能对我如此残酷?它给了我希望,结果却派了一个巴不得我去死的人过来。
我的手已经越来越无力了,我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再见了。”
最后一篇明显比之前的几篇要短,但其中也揭示了一个人的秘密。
根据信中所说,律师威廉·南丁格尔在1843年参与了一场谋杀案的审判。
这位年轻有为的律师,为凶手脱了罪,最终却发现脱罪的人确实是杀害了被害人的凶手。
发现自己失误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弥补自己的过错,而是找机会,销毁了受害者家属拿到的有力证据。
如果这一篇日记不是伪造的,那么对于格蕾丝来说,即便希尔顿先生威胁他人的手段十分卑劣,被他威胁的这些人,也绝对算不上无辜,他们的罪责甚至比希尔顿先生本人还要重。
至少希尔顿先生本人的双手没有沾染鲜血,英格尼斯医生和南丁格尔律师却背负着人命。
就在格蕾丝和公爵大人思索着这本日记的蹊跷之处时,远在阿尔卑斯山脉寻找失踪人口的弗格斯探长,正带着人在寒冷的山峰上寻找着探险队其他人的踪影。
勃朗峰几乎已经被他们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