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冷的要命的鬼地方独自存活四天。
眼下等待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
我甚至迷恋上了写日记,因为这该死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只能和这本小小的日记本对话。
由于我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回忆摔下来之前的事,就成了我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就在今天上午,我又有了新的怀疑对象——英格尼斯医生。
现在想想,我不应该如此自负,窥探别人的秘密,以至于现在可能死了连一块墓地都没有。
我感到更后悔的是,我没有娶一位妻子,生下几个孩子。
我的遗产也许要由一个
没见过几回的堂弟继承了。
说实话,我讨厌那家人。
他们是一群善良愚蠢的傻瓜。
有关英格尼斯医生,其实我也掌握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秘密。
英格尼斯医生是一位顾问医生,在医生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毕竟英国的顾问医生大多数都五十岁出头了,像英格尼斯医生这样才三十六岁的壮年男子可不多见。
但是即使是他这样的天才,也会出差错。
那件事发生在五年前,那时候英格尼斯医生还不是顾问医生。
即便如此,他在哈利街的那家诊所也是每天人满为患,使他忙碌不堪。
他的门童安排病人在大厅排队等待,然后等着英格尼斯医生按铃传唤。
我当时作为英格尼斯的朋友(或者说熟人更为恰当),不必特意排队,就可以去找他。
巧合的是,当我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药房里配置一种加了马钱子的药物。
他当时的样子有些困倦,但还是坚持着配完了药。
我无意间看到了天平上面马钱子的剂量。
就在第二天,他的一位病人不幸去世了。
由于那位病人长期缠绵病榻,因此他的家人并没有怀疑是药品出了错。
但是我对此抱有疑问,所以就自己查阅了《英国药典》,最后发现,英格尼斯医生配药时,用的是公制而非药衡制。
十进制的公制确实方便,但却很容易看错小数点,导致药品中某些成分以十倍的剂量出现。
英格尼斯在那份药物里,加入了十倍于药方的马钱子。
正是他在疲劳下的疏忽,导致了那位病人的死亡。
在那之后,我偷偷地观察过他的状态。
那段时间,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似乎在为害死了一个人而感到愧疚。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收入和口碑的升高,使得他将这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出于一个正直绅士该有的责任,我隐晦地提醒了他,不应该因为这种短暂的成功就志得意满。
英格尼斯医生在得知我发现了他的致命失误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
他在看病的过程中,多次向他的病人提到了我的生意,提到了我的人品多么多么好。
每当他用他那双棕
黄色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我都能读懂那双眼睛里饱含的哀求。
放过我吧,希尔顿先生,您掌握的秘密对于一名顾问医生来说,是绝对不能泄露的东西。
说实话,我从没有打算揭露这件事。
让一名医生名誉扫地,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只不过英格尼斯医生或许并不这样想。
我看到他和玛丽安凑在一块聊天了,就连桑德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都私下里问过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说实话,我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桑德斯那个小伙子性格非常活泼,他喜欢和周围的人搭话,也喜欢观察别人。
我猜测,他可能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情况下,看到了什么不太寻常的东西。
不过他可完全理解错了,玛丽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