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弗格斯探长不可能之前没有查过这件事,当地人遇到这样一支不寻常的探险队,更加不可能不加以注意。”公爵大人眉头紧锁,“依我看,恐怕有更加不好的事发生了。”
两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往下看。
“三月九日:
今天的天气比前几天温暖一些,但依旧没有人路过。
我心里明白,那群心虚的杀人犯是不可能回来救我的。
他们一定沿着阿尔卑斯山的山脊,一路往前走了。
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变成山上一具冰封的尸体。
说起来,可真是让人心有不甘啊!
后来者,如果你发现了我的尸体,请一定要帮我把这本日记转交给警察。
我想,如果那位登山者,也就是桑德斯先生没有精神失常的话,加害我的人就必然是另外五人之一。
在我剩余的时间里,我将记录我怀疑他们的原因。
我的食物和饮水已经没有了,周围也没有我可以通过爬行捡到的木柴。
我没有了其他的取暖手段,只能通过咀嚼随身携带的一小袋烟叶,来短暂地让自己暖和起来。
这个方法是桑德斯先生教给我的,只可惜他那种冲劲十足的生烟叶,在之前就被我用光了,现在我身上只剩下自己带的一点板烟丝。
这东西虽然比那种土烟叶柔和,但我此刻需要的是强烈的刺激,才能让身体尽快暖和起来。
让人绝望的是,即使是这种精致的板烟丝,我也仅仅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也许我剩余的时间会很难熬。
为了使我不至于在寒冷中昏睡过去,我要开始记录自己之所以被推下悬崖的原因了。
首先,我要说的是乡绅霍普金斯先生的妻子霍普金斯夫人,也就是玛丽安。
这个女人和我可以说是渊源颇深。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读到这篇日记的人很大吃一惊。
在和霍普金斯先生结婚之前,玛丽安根本不是什么丈夫不幸去世的年轻寡妇,她甚至连威尔士人都不是。
这个女人把威尔士口音学得惟妙惟肖,要不是之前就认识她,我可能也会被蒙骗过去。
她根本不是英国人,而是在敦刻尔克生活的一名法国
交际花。
敦刻尔克那里靠近多佛尔海峡,因此常有英国人到那里去,当然,找乐子的人自然也大有人在,也包括我本人在内。
说实话,如果玛丽安不是一个女人,她一定能有所作为。
因为她这个人撒谎的时候丝毫不脸红,装成豪爽的威尔士女人的时候,自然得就像她真的出生在威尔士似的。
可想而知,当我在威尔士见到那个截然不同的玛丽安的时候,我还有一段时间以为眼前的女人是交际花玛丽安的孪生姐姐,因此心中惊疑不定。
但玛丽安这个女人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
她很快就想起了我,面对我的试探,她寻找机会,单独找我谈了谈。
我们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我不说出她的真实身份,而她则在她的现任丈夫霍普金斯那里,帮助我牵线搭桥,让他投资我的生意。
对于我来说,揭发一名交际花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还会让一位乡绅因为丢脸而拒绝和我往来。
但我掌握的秘密,对于玛丽安来说,却是相当致命的。
我猜测她应该是受够了给别人当短期情妇的日子,想要过乡绅夫人那种富足又体面的生活。
为此,她总是拼命地讨好我,生怕我一个不高兴,就把她那可怕的丑闻抖落出去。
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要揭穿她的想法。她是个有头脑的漂亮女人,除非有特殊的必要,否则我是不会为难她的。
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也明白我的想法呢?
也许对她来说,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