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雨就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水手们忙碌了起来,将甲板上碍事的乘客都劝回了客舱。
不能去甲板上透气,乘客们只能暂时回到室内,在娱乐室打发时间。
格蕾丝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去年刚刚出版的《圣诞颂歌》,坐在娱乐室的角落里独自看书。()
过了一会儿,雪莱小姐和塞西莉亚、爱丽丝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娱乐室。
大约是看到罗斯夫人心情不好,古德温先生在牌桌上表演起了小魔术。
三个女孩围在他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古德温先生的双手。
几位夫人也专注地看着他表演。
“哦!天哪!太神奇了!”
“您是怎么做到的,古德温先生?”
女孩儿们兴奋地发问。
这时古德温夫人冰冷的声音刺了
进来,“阿尔伯特以前在马戏团工作过一段时间,瞧瞧,他的纸牌玩得多好!不过这可还不是他的拿手好戏呢!”
古德温先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虽然他以前确实在马戏团工作过一段时间,但被妻子当众提起这件事,仍旧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这里的乘客都来自上流社会,即使是格蕾丝也没有做过马戏团演员那种不入流的工作。
一种强烈的羞辱感直冲古德温先生的脑门儿,让他的整张脸都变成了暗红色。
古德温夫人这么做,当然不全是为了羞辱她自己的丈夫,而是为了给罗斯夫人找不痛快。
不就是一条项链!
难道整个邮轮的人都要哄着她吗?
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明明那些原本……
想到这,古德温夫人不顾其他人的脸色,攥着拳头,趾高气昂地走了,仿佛战胜了谁似的。
等她走了,古德温先生才慢慢缓和了脸色。
几个女孩为了安慰他,一直在追问魔术是怎么变的,叽叽喳喳地表示自己也非常想学。
“其实魔术大多数都是障眼法,只要速度够快,又知道别人的视觉死角,藏起来一件东西就会变得非常容易。不过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需要练习很多年才行。”古德温先生说完这句话,就慢慢收起了纸牌,然后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娱乐室。
雪莱先生则好心地追了出去,想要劝慰他一番。
两人去了楼梯转角那里,一边聊天一边抽雪茄。
“太过分了,没有人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伴侣!”雪莱夫人坐在罗斯夫人对面,替古德温先生打抱不平。
“伊丽莎白一直这么任性。”罗斯夫人回忆起丈夫去世之前的日子。
那个时候,两人每次参加宴会都要头疼一阵。
因为古德温夫人总是会盛装打扮,去参加宴会,同时还要对着罗斯夫人冷嘲热讽。
罗斯夫人为人随和,几乎从来不和她一般见识。
这些事雪莱夫人也知道,因此在罗斯夫人说完之后,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说实话,我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了。罗斯先生当初不愿意娶她,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我们的婚姻都是由父母决定的,求婚也是男人
的事,我们根本没办法决定自己嫁给谁。一个女人会嫁给谁,完全取决于她的父亲是否同意求婚者的请求。”(②)
雪莱夫人言语间带着指责,“如果古德温夫人还有理智的话,她就应该知道自己该为难的人不是你。”
“爱德华只是把她当成了晚辈。”罗斯夫人摇了摇头,“所以我也应该和爱德华一样,对她包容一些。”
这时,里奇小姐走了进来。
“我刚才看到霍布利先生在和您的女仆聊天,还以为您仍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呢!您能出来走走,实在是太好了!总是待在卧室里,心情就会变得很沉闷。”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