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特意问了一下诺拉死时的穿着,有几个曾在围观人群中的工匠表示,她那天穿着一件蓝色的高腰裙子,裙子的底端还印着海浪花纹。
而她用来吊死自己的,正是她那天披在身上的白色披肩。
除此之外,工匠们还说了发生在小罗内因先生身上的事。
根据他们的回忆,小罗内因先生自己曾说过,在案发前的那个晚上,他曾和诺拉在起居室一起弹琴唱歌。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意识变得非常不清醒。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小罗内因先生在案发后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失常,有的时候走在路上,就会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或者突然晕倒。
小镇里上点岁数的人,几乎都见过他发疯的样子。
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前的乡绅自然不可能再把女儿嫁给他,罗内因先生的算盘也就打空了。
小罗内因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之后,就立刻参加了军队,随军去了印度,之后十二年都杳无音信。
而他的姐姐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也和丈夫一起去了澳大利亚,再也没有回来。
大家都认为这事十有**是罗内因先生搞得鬼,因此都很唾弃他的人品。
曾经的女管家也因此辞职,导致罗内因家有两年的时间,都处在没有管家的状态。
后来能干的巴贝特太太来了,这一情况才得到好转。
“巴贝特太太会不会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听完工匠们讲述的故事,弗格斯探长越发怀疑巴贝特太太的死并不简单。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是谁送信给艾琳娜的,这个人明显知道内情。”格蕾丝则怀疑伦纳德先生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
四人现在已经从酒馆出来,决定再去郁金香别墅看看。
郁金香,代表着少女美丽的双眼。
惨死的诺拉,是否仍在注视着这里?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是否一直注视着她的仇人,每天殷切地盼望着他们遭到报应?
格蕾丝看着这栋老旧的别墅,心情已经与昨天不同。
这栋建筑里透出来的,不仅仅是破败,还有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腐朽气息。
弗格斯探长把马
夫卡特单独叫了出来,几个人在马厩附近对他进行了问询。
“卡特,礼拜日那天早上你曾经出过门,对吗?”格蕾丝问道。
卡特不自在地点点头,“是的,先生。不过我是去修马车车轮的。老爷礼拜六的时候说他要在第二天外出,我早上起来检查马车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轮子坏了。”
这时候还没有橡胶轮胎,马车的轮子都是以简单的榫卯结构做成的木轮子。
这种木轮子如果在不经固定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承重的。
因此这种轮子外圈都会箍上一圈厚厚的铁皮。
车夫卡特表示,自己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发现车轮的一块榫卯结构被人拆了下来。
这导致轮子随时有可能会散架,于是他不得不一大早出门,找木匠帮忙修理车轮。
这种车轮的铁箍十分不好安装,一般要木匠先把铁箍用炭烧热,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才能把车轮箍得十分结实。
卡特在木匠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别墅。
“那么你路过小树林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巴贝特太太的尸体呢?”
“没有,先生。我这个人走路很少东张西望,我是个车夫,注意力都放在路上,不会向马路两边乱看。”卡特似乎在努力说服格蕾丝,让她相信他并没有看到尸体。
但是格蕾丝却想起了他昨天和伦纳德先生的对话。
当时格蕾丝虽然急着去看巴贝特太太的尸体,但是她的记忆力却完全没有出错。
这两个人在巴贝特太太“不翼而飞的一百五十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