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没有屏风,只有檀木珠子穿成的珠帘,楚倾长身倚在书案边,手里执着一本书,正安安静静读着。
如胶似漆地相处了这么几个月,她还是时常看他看得挪不开眼,便由着自己花痴地看了会儿才上前揭帘:“楚倾?”
楚倾一怔,站稳身子,旋即将手里的书卷放在了桌上。
虞锦笑吟吟地一拉他的手:“我饿了,吃饭吧!”又扫了眼因堆了许多书和纸而显得略有些乱的桌面,愣了愣,“怎么书都堆在这儿?”
楚倾淡泊而笑:“小杏刚参完外舍院的童试,有月余的假,把书都拿了回来,一会儿让她收拾走。”
“哦。”虞锦没多想,点点头。楚倾也不再多说,与她一道去了寝殿,着人传膳。
午膳用罢,两个人贯要出去走一走消消食的,这回虞锦却是撂下筷子就打了哈欠,眼皮打架地跟他说:“今天我不出去了,你自己去走走吧。”
楚倾挑眉读她的心,她心里正一叠声的:“好困好困好困好困!!!”
他略作回思,想起她昨天中午也很困。前天好些,大前天则是晚上没精神得特别早。
再一想,平安脉五天请一回,这几天恰好都没请脉。他便吩咐宫人:“去请太医来。”
宫人应下刚走,虞锦就锁着眉抬起头:“不用,春困罢了,请什么太医!”
她春天一贯很容易犯困,投胎之后也一样。尤其是吃了午饭之后,总能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可楚倾很坚持:“让太医看看。”
“好吧好吧。”虞锦咂咂嘴。他关心她,她收下了!
太医不到一刻便到了,彼时虞锦已经歪在了罗汉床上,昏昏坠入梦乡。太医边搭脉边要问些衣食住行的问题,她半梦半醒也没心力答,好在楚倾和邺风能说个八|九不离十,让她睡得心安理得。
这般过了半晌,太医的神色怔了怔,手指离开女皇的手腕,离席下拜:“恭喜陛下,陛下有喜了。”
周围众人都面露喜色,片刻的安寂,楚倾一把拽起太医:“当真?!”
太医也是女子,手腕一挣,揖道:“确是,已快两个月了,精神不济也多与此有关,别无大碍。恭喜陛下,恭喜元君。”
楚倾自知失仪,忙松开太医的手,滞了滞,惊喜难抑地转头看她:“陛下……”
话已出口,他的声音又猛地卡住。
床上的陛下:“ZZZzzzZzZz……”
于是足足睡了一个时辰的虞锦几乎成了阖宫最后一个知道这等喜讯的人,楚倾跟她说话时都禁不住地笑:“六宫的贺礼都在外面了,宗亲们也已送来了些,陛下先去看看?”
虞锦:“……”
对不起,实在睡太久了。
然后笑意也在她面上漫开,她低头摸摸尚自扁平的小腹:“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说这话时,她眉梢眼角都温柔下来,一片恬静温和。
想了想她又看楚倾:“你想要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楚倾略作沉吟:“女孩,陛下是该有个嫡女了。”
“有道理。”她点点头,跟着就又笑,“但男孩子也好,我都喜欢。嫡女晚两年再生也是可以的!”
楚倾一哂,应了声“嗯”,心里却想还是女孩子好些。
女孩子的人生要自在许多,哪怕不是皇家嫡长女也有很多事可以做,但男孩能接触的东西就太少了。
若这个男孩再和他一样怎么办?饶是身为父母的他们不会像他的长辈们那样介意,也无法许他一个大展宏图的将来。或许他有朝一日总能像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样接受一切,但认清与屈服的过程总是郁郁的。
他盼着这个孩子能无忧无虑地长大,那便还是女孩子为好。
起了床,虞锦简单地重新梳了妆便接着看折子。太医在不伤及孩子的前提下给她开了点提神的汤药,喝下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