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怎么让你喝下的酒?”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毫无波动。比起提问,这更像是刁难。
徐祈清怔愣着,嘴唇张合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或者,只是她靠近你就忍不住要献殷勤,最好今晚就来和她开房?”钟御冷冷地逼问着,刻薄过火的言语像冰刃一般切割着接受者的防护:“真遗憾,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不是她。”
徐祈清困扰地抿住嘴唇,皱眉看着俯视自己的钟御,很认真地否认道:“没有。”
“没有?”钟御毫无诚意地重复了一遍徐祈清的回答,又道:“很好,不忍亵渎的柏拉图。充满了无畏幻想的年轻人,满脑子愚蠢的粉红泡沫。”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徐祈清摇头,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个浅浅的痕迹:“不是这样的。”
他又摇了摇头,声音染上了被质问的困惑:“不是的,我没有想讨好她。”
“欲擒故纵。”钟御用中文念出了这个词。
徐祈清立刻反驳道:“我没有。”
他皱了下鼻子,思绪被翻|搅到只能进行简单思考的地步,他只觉得面前这人非常的不可理喻:“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明于现状的茫然和对这些质问的莫名其妙让徐祈清胸口有些闷滞,他的心神集中在对语言的思考和分析上,倒是在不知不觉间压过了对燥热的关注。
但很明显,这种突来的误解也让徐祈清感觉并不舒服。他才刚刚十九岁,还没有面对大量人数公开评价的经历,也没有历练出日后的宠辱不惊,他只能不停地否认,对钟御说着并没有什么作用的“不是这样”。
徐祈清认真地想了一下,挪动着背过身去,以这种直接而幼稚的姿态拒绝再和钟御进行交流。
钟御看着他的动作,心情倒并不像说出的话那般恶劣。
不过这也是要达到的目的,所以他并没有停止。
“出国让你留学,结果只学会了逛酒吧。”
徐祈清不理他。浴池里的已经被缓慢地加入了温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慢慢不冷了,但呆在里面并不觉得难受。
“学习的热
情还比不上**,不怪比赛赢不了。你花在作品上的心思有十分之一吗?”
虽然仍是背对着,但这个话题的冲击明显比刚才要大得多。徐祈清猛地转过头来,皱眉看向池边的男人。
钟御仍站在池边,徐祈清不得不抬头去看他。
这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并不算好,但徐祈清只套了一件短裤,现在也已经完全被水打湿,并不方便直接站起来。他只能忍耐着,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请不要侮辱我的作品,我不需要你的评头论足,谢谢。”
钟御又怎会被对方那一戳即破的强硬镇住,他毫无诚意地更正道:“我说错了。”
徐祈清的思考能力不比平时,根本不及细想。只听了这一句话,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虽然对面前男人的身份有些恍惚,但声音是不会认错的,能够被这个声音认可,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雀跃的事。
只是,得而复失,事与愿违。
“不是十分之一,这就是你的全力。”
字字戳心,句句伤人。
“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死板,僵硬,枯燥,重复,毫无创造力。你根本没有设计的天赋。”
钟御参与过设计赛的评审,对于这个行业的涉猎比尚在大二的徐祈清要广。他非常清楚地知道扼杀一个新苗所必须的条件,戳中的每一点都精准十环。
他自然清楚自己说的话有多重,给一个人带来的打击甚至有可能是毁灭性的。但这并非是一时兴起的侮辱——除开徐祈清现在被药效影响的状态需要着重刺|激之外,如果日后以此为道,这些质疑和诘问是徐祈清必须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