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又打开了花洒,如常洗着澡。
洗完出来擦头发时,叶斯忍不住又问,“那你以后……”
“大多数时候,我可能没工夫顾你了,我还要有新的项目。”沙雕说,“但你使劲喊我也许我会出来,闲唠嗑嘛,跨越时空的唠嗑,妈的浪漫死了。”
叶斯无语,抬手抹去镜面上蒙着的水雾,看着自己清晰的轮廓映出来,那双黑眸和刚重生时仿佛也没什么两样。
片刻后,镜子上再次漫起雾气,轮廓不见,叶斯轻轻舒了口气,“好。”
“谢谢。”叶斯说。
“你洗完了吗?”何修走过来,站在浴室门外。
透过毛玻璃,叶斯隐隐看见人影的轮廓,野橘挂在何修肩膀上,抢了他的地方。
何修,“我听水声停了。你洗完了吗?”
“洗完了。”叶斯说,“等我擦个头发。”
凌晨一点,整个居民区都安静下来,两人躺在床上,拉好分隔卧室和客厅的拉门,野橘在外面用爪子哗哗地挠着。
叶斯挺起腰吻住何修的嘴唇,何修搂着他,两人的呼吸贴得很近。
其实直到这种时候,叶斯仍然常常会觉得不真实。
大概他和野橘一样,也需要一段长长的时日,来习惯这种真正落实下来、有所牵挂的生活。
“喵!”野橘拍门挠门无效后,恼怒地吼了一声,“嗷——!”
何修侧过脸,一边捏着叶斯的后背一边温柔地隔着门哄她,“喵——”
叶斯从那种虚幻模糊的意识中一下子被拉回现实,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笑。”何修有些窘迫,低下头又在他眉毛上吻了吻,嘀咕道:“不觉得我现在学她叫已经有进步了吗?”
“嗯。”叶斯喉结动了动,“有很大的进步。”
……
……
……
第二天上午十点。
叶斯坐在招生办公室的沙发里,不拘束地打了一声长长的哈欠。
“清醒点,大礼拜六有什么好困的?”薛老师坐在办公桌后瞪眼。
叶斯叹口气,“老师,您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话。礼拜六不困礼拜几困?”
“我看你礼拜几都困。”薛老师瞪眼,拍了下桌子,“过来看,这样行不行。”
叶斯叹口气,撑起身子,“来了。”
薛老师电脑上是明年自招宣传册的封面和扉页设计图。
也是跟招生办这些老师摸熟了叶斯才知道,每年三月份的自招,一月开始报名填表,但高校的宣传物料是提前一年九月就开始筹备的。
报考时只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学府的高冷,却没想到它背后的诚心。
学校与学生,是一场双方都全力以赴苦苦追求的碰面。
叶斯眯着眼睛读最醒目的那一行标语,“春风初见,b大等你。”
“这会儿看有点不应景啊。”叶斯懒洋洋地笑,“现在都快入秋了,哪来的春风。”
薛老师瞪眼,“能别关注这些没用的吗?这不是明年三月发吗?我让你帮我看看,把你那一栏放在这里行不行。”
老头子手指着的是扉页右下角,一个直角三角形的留白区域。
上面已经写了“叶斯”的名字,下边是之前薛老师强行从叶斯那里逼要出来的一句赠言,叶斯选了和留给英中一样的那句话。
名字上面有一块留白,赠言下边也有一块留白。
“照片就这张吧。”叶斯在手机相册里扫了两下,把刚才挑的照片给薛老师看,“这张行吗?”
照片是在青藏高原上拍的,叶斯穿着一身冲锋衣,两颊有些不自然地发红,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眯着眼笑。
“挺好的,青春。”薛老师立刻点头,“那就这张吧,回头你给我发过来。”
叶斯叹口气,“行吧,那就完事了?我走了?”
“等等。”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