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理解萧似的悲愤, 在别人眼中, 此刻他正笼罩在类似“新娘结婚新郎不是我”的失恋阴云下。
尽管知道萧铃铛和大哥的婚约只是一个谎言, 沈乔仍然同情萧似。
这么久以来,他对萧铃铛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不论萧铃铛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去满足对方, 没有丝毫怨言。
任何时候,他的目光也都停留在萧铃铛身上, 怕她吃不好睡不香亦或心情不愉快。
萧似的付出称得上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可惜这样的“爱”并没能得到萧铃铛的回应。
但萧铃铛对于萧似的付出却显得有些理所当然,不曾拒绝过他的示好。
在旁人看来, 这种行为有些类似于脚踏多条船,游走在多个男人间的白莲交际花,但薛向北却始终直觉萧铃铛不该是那种人。
针对这一点, 他和沈乔私底下偷偷问过萧似。
“你对铃铛这么好,可她从来不拒绝也不回应, 你就没点什么想法?”
萧似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他来说,解释自己的萧铃铛的关系实在太难了。
他憋了半天才闷闷地道:“你们别再八卦我和她的关系了,我跟她之间没有一丁点可能。”
沈乔和薛向北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猜测萧似应该是曾经告白过然后被拒绝了。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避嫌,你对铃铛的态度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萧似黑了脸,硬邦邦地道:“她曾经救过我的命,你们就当我是在报答她的恩情吧。”
他萧似从小没有亲娘, 又不受父亲喜爱,全靠姑奶奶护着在相府平安长大,可不得回报对方的养育之恩么。
想当初第一次学会写自己的名字,都还是萧铃铛手把手教他的呢。
姑奶奶会的东西很多,不仅教他念书写字,还会亲手做点心给他吃。
虽然味道一言难尽,可也让他头一次感受到被关怀疼爱的滋味。
五岁前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冬天很冷,夏天很热,逢年过节不会有人带他去家宴。
其他孩子享受宠爱,他只能被丫鬟谎称生病,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吃些冷掉的点心。
后来姑奶奶把他从破落的偏院带到了曾祖母的院子住,自此冬天能穿上棉花夹层的暖和衣服,夏天用得上冰块消暑,不用受蚊虫叮咬之苦。
她甚至亲自教导他,该如何教训扒高踩低、目无尊卑的恶奴。
沈乔好奇地问:“原来你和铃铛是过命的交情啊!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救了你?”
他们几个也被萧铃铛救过好几次了,以后也得向萧似学习,报答铃铛的救命之恩。
萧似想起往事,神情慢慢变得沉重。
他摇了摇头,不愿提起那些旧事,声音有几分沙哑。
“别问了,当初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上一点忙,让她受了太多折磨。”
那时他还年幼,身处风云诡谲中,也只是大海中无力抗争的蜉蝣。
沈乔一看萧似眼睛都红了,心知问到了不该问的事,知趣地不再提起。
他和薛向北私下八卦,“铃铛跟萧似之间很有故事啊。”
沈乔确定以及肯定,萧似一定是深深喜欢着铃铛的,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两个人无法走到一起。
幸而萧似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一定要把沈乔的脑壳锤烂。
他对姑奶奶的尊敬和爱戴是不容亵渎的!
薛向北小声嘀咕,“我怀疑铃铛现在这个样子跟她以前的遭遇有关,你看她那阴森森的样子,哪像个十八岁的正常女孩。”
“搞不好遇到过什么凶险的事,说不定是被厉害的鬼缠上,差点把命都丢掉了。”
沈乔想起萧铃铛那诡异变态的能力就头皮发麻,随便换个普通人被鬼缠身,迟早都会疯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