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虎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 那个中年男性已经一步踏入了这节车厢,听到虎杖的大喊声还有些茫然地抬头看过来。
就在那一刻,距离中年男性最近的车窗突然破碎, 一道黑影极快地从车窗外面探进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缠上了那个中年男性的上半身,
“玉犬!”伏黑飞快做出一个手势,召唤出一黑一白两只狗。
在那之前,虎杖已经冲了上去,举起被什么包裹着的拳头, 一拳砸在那个从窗外探进来的黑影上,“住手!”
黑影吃痛一缩, 野蔷薇顺势跟上, 举起从腰包里掏出来的锤子和钉子,果断的将钉子锤了下去。
在这样的夹击之下, 那个黑影几乎没怎么抵抗就从中间断裂开来,舍弃断裂的部分缩回了窗外。
等到他们结束这一场短促又迅速的战斗,我这才看清那个黑影断裂留下来的是什么。
——是一根腕足状的东西, 不过说是腕足,腕足内侧本该是吸盘的地方则是整个可以张开的, 锯齿状的...嘴?
断裂后缠在中年男性上半身的腕足也已经脱落了下来。
但是那个中年男性的上半身,不说衣物毛发, 连皮肤都已经没有了, 比被泼了硫酸还要腐蚀得彻底, 露出皮肤下鲜红的肌肉肌理, 还有泛着细沫的血沫残留在肌肉纹理的表面。
生死不知。
我的手紧了紧, 被我抱着的黑发丸子头小人似乎是察觉到了, 无声地用咒骸的羊毛毡小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还挺细心的。
不过我其实并不是害怕, 只是突然看到这样场景,常理性地会有些不适,就跟大部分人类看电影时看到突然出现的血腥场面,会下意识地闭眼或是扭过头一样的应激反应。
我克服这一点点不适,凝神仔细打量,发现这个中年男性身上由诅咒造成的腐蚀伤害,跟那半具尸体腰部断口上的伤口并不相通。
那残留下来的半具尸体,腰部是很平整的横截面。
“还活着。”顺平在倒下的中年男性前面蹲下来。
漂浮在他肩上的浅蓝色半透明小水母从他肩上飘了下来,浮空在那个中年男性身体上方变大,把中年男性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野蔷薇把一个小草人放在断裂下来的腕足上狠狠地钉了三颗钉子,边钉还边咒骂道,“竟敢这么嚣张,看不起谁啊,啊?看不起谁!”
随着这三锤子落下来,整座列车似乎都颤动了一下。
[只是一只一级诅咒,不过身体分散在这座列车的各处,身上还有溶解性毒素。]咒骸身体里小小只的夏油从我手臂上跳下来,受限于体型踩着小碎步走到被钉了小草人的腕足那边,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这一点对你们来说比较麻烦。]
“那就一定要在它杀害其他人之前把它找出来!”虎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破碎的窗户,探头到窗外向上看了一眼,然后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他把半个身体都探出窗外,手抓住什么地方,抬起一只脚踩住车窗,腰部一用力整个人翻了出去,翻到了列车的车顶上。
风里还传来模糊的声音,“我看到上面的了!下面就交给你们...”
“等...!”
这可是高速行驶的新干线啊!
这孩子这么乱来的吗?!
“太乱来了。”就连他的同伴,伏黑都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
不过待在车厢里面的伏黑和野蔷薇也很快行动起来,向着更前方的车厢赶去,只有顺平暂时留在这里,维持着那个惨遭诅咒攻击后伤势严重的中年男人的生命。
“这个水母是?”我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眨着豆豆眼,看起来漂亮又可爱的荧光蓝水母,没有贸然去接触。
看这样子,顺平的能力是治疗型的吗?
“这是我的能力,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