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眉头也皱了起来,“你外套呢?”
“救火弄湿了,还没干。”乔厌赶紧回答,顿了顿,便想要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对不起,今天是意外,我……我只是帮人来送东西。”
乔厌简单的把今天遇见的事儿和大哥说了一遍,从之前路过美术馆误入,到今天发现美术馆着火帮着救火,然后遇见谈睦。
“我真的只是受了委托过来的。我不知道谈先生和夫人认识。也不知道那张照片是夫人拍的。我没有恶意,请您相信我。”乔厌说得很急,也很迫切,生怕被乔景误会。
“我知道了。”乔景打量着乔厌,看出了他眼里的,乔厌说的这些,都很容易查到。更何况,乔厌说的谈先生,应该是谈睦。
母亲出事儿之后,他们和谈家的关系就冷淡了许多。再加上谈老先生为了拍摄作品,常年居住在阿尔卑斯山脚下。虽然经常给母亲打电话,可人却没有办法离开。
至于谈睦,他的产业大多都在国外,上次回国还是十多年前。连乔景自己都只是指和谈睦通过电话,没有见过真人。乔厌不认识谈睦,谈睦也的确不知道乔厌是乔家人。
所以,这绝不可能是提前策划好的,只能是意外。只是这场意外,对他们来说,冲击都太大了一些。乔景总是不自觉的回忆起方才乔厌和他一起陪在母亲身边的场景。这是过去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可惜母亲总是排斥乔辰,看见乔辰的脸都会恐惧发病。他很早之前就放弃了这种奢望,但没想到,如今竟然和乔厌一起实现了。
那张照片,不仅仅是母亲当年对弟弟的期盼,也一样有他的骐骥在其中。乔家最终利益,父子,兄弟,这亲密的血脉关系之间,也有着躲不开的利益交换。
就好比乔锦从小把他带在身边,一方面是做兄长的要教导弟弟,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培养自己的心腹呢?
可就算这样,乔锦还有一起长大的秘书岑葭,除去工作外的时间,岑葭对乔锦的感情是最真挚的,不掺杂任何其他关系的。而乔锦对岑葭的信任也是如此。
至于乔家的其他兄弟,身边也都有类似的人互相扶持。只有乔景没有。偶然走得近的几个,也都不是纯粹的感情。所以,乔景从很小起,就很想要个弟弟。乔景想自己一定能做个好哥哥,为弟弟建造一座最坚固也最漂亮的玻璃花房,给他想要的一切。而他的弟弟,也一定会像向日葵一样,是他的小太阳,可以温暖他一切在外面受到的伤害和压力。
所以他知道母亲怀孕的那一天,孤零零一个人参加钢琴发表会的遗憾就没有了。反而因为自己以后不会再独孤而勤奋不已。
乔景甚至比乔顾存还要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最终换来的,却是另一场悲剧。而乔厌的出生,就是悲剧的开始。
乔景心里很复杂。
而乔厌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告辞要走了。
“乔厌!”看着他孤单的背影,乔景本来想问问乔厌现在住在哪里,可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变成了,“去叫护士给你的伤口再上点药。我看又流血了。”
乔厌愣了楞,隔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乔先生。”
乔景惊讶于他的改口,后知后觉的想到,成人礼那天,乔厌跪在车边恳求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叫他大哥了。
分明那天,他没有什么感觉,可今天听到乔厌这么喊他,却莫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道真的像乔辰控诉的那样,他已经忘记了他们和乔厌的仇恨?
难道自己真的因为一半的血缘关系,叛变了母亲和乔辰吗?
乔景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良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在他格外犹豫的时候,手机收到信息,是乔辰发来的。乔辰本来在外面取景,听说母亲病了就赶紧从山里出来,想要过来看看。
“没事儿,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先别来了。”不知道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