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梅罗二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他还得替她脱掉沾上她自己的呕吐物的衣服,再替她清洗掉身上的脏污……其中还有他在搬动她的时候蹭上的东西。
埃尔梅罗二世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结果被充斥着浴室的酒臭熏得几乎反胃,只能捏着鼻子拧开淋浴器的开关,一边调试着水温,一边无奈地看着通红着小脸还在咕哝着“干杯”的醉鬼。
“不省心也要有个限度吧。这个也是那个也是……就不能让我少头疼一点吗?”
埃尔梅罗二世深沉地叹了口气,但将终于调到适宜温度的热水浇到少女身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他支起少女沉重的身体,也不管水流打湿了自己的衣摆,先仔细地搓洗着她弄脏了的银发。
突然的,少女在他怀中张开了眼睛。被酒气熏得一片迷蒙的红瞳望着他,因为醉得太厉害而蒙上了一层水雾,迷离恍惚地将他望着,好一会儿才像是确认了他是谁一样,迷迷糊糊地将脑袋靠过来,闭上眼睛胡乱在他身上蹭了蹭。
“老师、今天……开心吗?”
像是想要问他,又好像是根本没有在问他一样,少女含含混混地说了下去。
“好感度……80了……一定很开心吧……我也应该开心的……我应该开心才对……不对、我、我……我不应该开心吧……对、对不起……我弄不清楚了……到底该不该开心啊……老师?”
埃尔梅罗二世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对她的好感度涨到了80,她本应该为她得到了他的心而感到开心。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会碾碎他的心,她就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在这复杂的纠结之外,她又非常单纯地因为他开心而感到开心。
“到底是因为搞不清才喝的,还是为了搞不清而喝的啊……”
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变得更疼了,他没好气地扯了一把少女的头发,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了。
“真是的,也替我想一想——你们两个都喝多了,善后的人可是我啊?”
用干燥柔软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少女洗干净的脸,埃尔梅罗二世又一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少女从浴缸里抱出来,用大大的浴巾把她包起来,艰难地扶到小马扎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干毛巾替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轻声对着已经又一次昏睡过去的少女说道,“这种小问题……我早就想明白了。”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怎么把这个比猪还要沉的醉鬼搬进她自己的房间才是当务之急啊。
埃尔梅罗二世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发出了一声仿佛从肺腑里挤出来的长叹。
这才是大问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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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头疼欲裂。
但到底是因为昨晚喝的酒,还是因为穿着湿衣服着了凉,亦或是因为现在门外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哈哈哈哈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这才从床边摸到眼镜戴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挣脱了温暖被窝的封印,深呼吸了几下冬日清晨微冷的空气,硬逼着自己将双脚塞进了冰凉的拖鞋里。
……好想赖床。
今年29岁、为人师表、成熟稳重的青年男子如是想道。
当然,就像过去在时钟塔里一样……不,准确说,就像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每一个早晨一样,这种事情完全是妄想。
“喂小子——起来了!”
伴随着这道鲁直的男声,卧室的拉门被人呼啦一声拉开了,身穿“大战略”t恤的魁梧壮汉大踏步迈进房内,将还迷糊着的瘦高青年抓起来,像摇小鸡一样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