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及,如果整个仙门联合起来,倒并不是完全没有杀了江熠可能。只是仙门也要如同十多年前那样付出很大代价。江熠祖父以身饲魔便是在那个时候,而现在又有谁能以身饲魔?
此类种种一时之间在青衣修士脑海中闪过,他反手运出一道法咒,想要联系同门前辈。却没想到那一道平时已经运用了无数次法咒忽然化为一道烟云,轻飘飘消散在了空气中。
青衣修士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手掌,心脏一阵紧缩,有很不妙预感。
西陆脸色也隐约发白。
上一次他能阻挡住江熠杀招并非他很有自信必然,他更不觉得现在自己完全值得仙门贴给他名声。
对于西陆来说,他依旧是那个准备和师父回到从小生长起来地方,按照笨办法慢慢修炼小修士罢了。
但现在如果江熠想要对在场人出手,西陆依旧会全力不惜性命阻拦。只是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还能拦住江熠一次。
西陆手摸上了自己佩剑,有些紧张地看着水面上江熠。相比较起来,他更担心下一刻江熠会不会对季祯做什么。
季祯一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水面上,只靠着江熠支撑保持不坠落。而现在随着他动了几下,江熠手臂好像隐约有松开征兆。季祯心里一慌,回身用力攀住了江熠肩膀,脸跟着这个动作蹭进了江熠颈窝中。
江熠颈窝没有温度,是凉。他依旧沉默着,似乎与自身改变一同告诉季祯,现在江熠确已经变了。
季祯揪紧了江熠衣料,口中终于出声,“江,江重光……”
他叫软绵绵,犹豫豫。
“先上岸行不行?”季祯好声好气同江熠商量。
江熠虽然没有说话,落在季祯眼睛里目光也没有温度,但竟还算听劝,季祯话音一落,他果然动起来,身形一转带着季祯回到了岸边,让季祯终于踩上了坚实土地。
季祯心里面依旧有不安,但渐渐在淡去。
江熠确有了很大改变,可他也觉得江熠并没有完全变化。
“你是来找我吗?”季祯问江熠。
江熠目光本来越过季祯看向了他身后正快步靠近季深一行人,闻言收回视线,审视着季祯白净脸庞,然后抬起手掌,指尖半蜷着往外在季祯脸旁停了一下。
原本正在靠近人就像是被一堵无边无际无形墙壁挡住,无法再往前进。季祯没有察觉到江熠这个小动作,只感觉江熠手掌落下来贴在他侧脸上。
身上也许少了衣料隔绝,江熠手掌凉意更甚,刚碰到季祯脸颊就让季祯往后缩了缩,“好冷。”
江熠手就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手,只是这个停顿动作在外面其他人看来便以为他要对季祯出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季深已经忍不住要提剑杀来。
连同西陆也努力运出功法想要破开江熠立下隐墙。
青衣修士他们却没有动作,西陆和季深救人心切,他们对季祯却没有半点同情。在他们看来季祯这是与魔共舞,自讨苦吃。
便是就这么被堕魔后六亲不认江熠给杀了也是自找。
江熠功力本来在仙门之中便是翘楚,经历雷火以后更有深不可测长进。西陆那一点功法与江熠一比自然比不过。
隐墙没有丝毫波动,还是季祯听见身后声音转头看见许多焦急脸庞,主动开口说,“大哥我没事。”
他说着想要往前走两步离季深近一点,好让对方确认自己确没有问题,却没有想到刚跨出一步就被江熠给拉了回去,禁锢在了身侧。
季祯看看江熠又看看季深,再看见西陆和青衣修士都把剑抬起来对准了江熠。
他心头突突一跳。
现在江熠,是现在仙门想要诛杀对象。
季祯转头之间余光又看到身侧几株草木,那些原本迎着春光繁盛草木已经枯萎成粉末,枯槁得被风轻轻一吹就成了烟尘。
江熠衣摆下隐隐荡漾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