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怡敏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脱下高跟鞋放在鞋架上,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钟了。
费斯的并购项目进行到关键时期,加班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有时候半夜还要开越洋电话会议。
因为太忙, 根本没有时间面试招聘, 保姆依然没有找到。好在有钟煜自告奋勇,每天帮忙接送薇薇, 才免去了邵怡敏的后顾之忧。
最近有一个全市少年组芭蕾舞比赛, 薇薇作为领舞,每天放学后都要参加特训。
训练结束后, 钟煜会到训练中心接薇薇,带她出去吃晚饭,再送她回家。算一算时间, 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邵怡敏正准备发个消息问钟煜, 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钟煜送女儿回来了, 就欣喜地开了门。
没想到, 出现在门外的却是消失了两个多礼拜的原睿。
上次薇薇食物过敏送医院抢救,次日原睿离沪返京,这期间虽然常有电话视频联系, 但他并没有回来探望过女儿, 薇薇心里对她这个爸爸十分失望, 邵怡敏也不放心再把女儿交给他照顾,因此,在薇薇康复出院以后,邵怡敏就跟原睿提出,以后依然允许他来探望女儿,但不必再来接薇薇跟他过周末了。
邵怡敏不想跟原睿争吵,所以只是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消息发出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原睿没有给出任何答复,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
邵怡敏工作本来就忙,更懒得跟他多啰嗦,既然他不回复,就当做他默认了。何况原睿的公司总部是在北京的,前一阵子他来上海做项目,结束后应该还是要回北京的,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才是最清静的。
只是没想到,大晚上的,原睿居然招呼不打一个,就径自跑上门儿来。
邵怡敏冷冷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睿看得出邵怡敏不欢迎他的态度,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想跟你聊一聊。能让我进去么?”
人来都来了,总不好用扫帚把他撵出去,就这么站在门口谈,万一有什么争执,打扰了邻居,影响也不好。
邵怡敏虽不情愿,还是勉强同意,让开了门口的空间,顺手丢给他一双一次性拖鞋。
原睿换了鞋,走进了客厅,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扭着脖子四周看了一圈,评价道:“这房子还不错啊,就是小了点儿!”
听这口气,倒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浑然像是这屋子的主人似的。
原睿进屋以后,邵怡敏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原睿的脸颊发红,眼神也有点儿飘忽,显然是在来之前喝过酒的。
邵怡敏不禁联想起以前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原睿时而在外头应酬,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然后她的麻烦就来了,不仅要端茶倒水伺候他,还要忍受他撒酒疯。
原睿的酒品实在不太好,平时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伪君子样,但喝醉后就像换了个人,完全暴露出他的本性,粗野、暴力、神经质,有几次甚至把邵怡敏弄伤了。
不过等他酒醒之后,就立刻忏悔道歉,百般恳求邵怡敏原谅,那时候邵怡敏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体谅他创业辛苦不得不在酒桌上求人办事,也就原谅他了。
现在想来真是为自己不值,虽说中国人做生意,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谈的,但若是能坚守原则,不失本心,别人也不能强迫你喝得烂醉,明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还非要喝那么多,只能说明控制力不够,或者有心自我放纵罢了。
邵怡敏眉心微皱,有点后悔放原睿进门了。
邵怡敏淡淡的看着他道:“这么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
原睿却没有直接回答,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用拇指按揉酸胀的太阳穴,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