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还是上面的人刻意安排的?
他拿不准。
拿不准也没法子,现在还在考试,他总不能跟号军闹起来,更不可能闹到主考官跟前去质问什么人要害他。他一个无名无分的乡下小子,正经靠山都没一个,找谁说理去,这理能说吗?除非他不考乡试了,否则只能自认倒霉。
他垂下头,心中憋气,动作没停。
先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块雨布,系在了头顶。雨布能挡水,但如此一来,号舍的光线就不好了。
但雨布也不是万能的,若真下了雨,小雨还好,大雨是万万挡不住的。
之后归置物品,一应准备不必再提。
第二场的进程比第一场快,到了午时,考生全部进入考区,试卷跟着也发了下来。
第二场要考的东西比第一场要简单一些,试论题一道,其他为公文写作题,诏一道,表一道,另有三道试帖题。
乔明渊看过之后,胸中有了思路,一点没耽搁的开始磨墨,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到了第二场,有人害他的认知更强烈,他便不能像上一场那般磨磨蹭蹭。一口气写了底稿,修修改改之后,天快黑了,他点了台灯一口气将答卷誊抄在试卷纸上。抄完之后,乔明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号军,对方也正看着他呢!
四天了,这些号军换来换去都盯着他,私怨的可能几乎没有,应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呵,真看得起我。”乔明渊小声嘀咕。
不过心里倒是知道,他压根没什么大靠山,又得了小三元,被人盯上是正常的。
只是就不知道盯他的人是哪一家?
通山书院的五个月没白读,他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下河村的乡下泥腿子,盘点时局,纵观朝廷,他心中对各个派系均有所了解。
岳西省是谈家的天下,他能拿下小三元多多少少跟谈家有关,明里暗里多少人已经将他划分到了谈家一派。但谈家在岳西省看似只手遮天,其实也不然,岳西省里仍旧有很多其他派系的人,例如李家、高家和贺家,在岳西省都有涉足。
若有人不想看到谈家独大,自然就不会愿意看到有谈家势力的人脱颖而出。
乔明渊感到很冤!
他真想跟派来盯他的人说,他真不是谈家派系的,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此时跟谈家划清界限,似乎不会有人相信。
罢罢罢,自己小心一点,考完了再说!
存着这个想法,乔明渊一鼓作气,一直写完了四道题,只剩下几道试帖题时才停笔休息。
此时已经天色全黑,肚子里饿得咕咕噜噜的叫,先前杨玠和褚羽来看过他,见他一直在写,两人也没打扰的回去了。乔明渊写完之后,休息时间就快用完,他抓紧去洗了米,回来煮饭吃,路过杨玠的号舍,见他写得入神,也就没喊人。
一锅粥还没煮好,天空轰然惊雷,竟下起了大雨。
怕什么来什么,乔明渊手忙脚乱的将收纳盒放在睡袋里,防止试卷入水,又将睡袋放在干的地方,自己开始折腾起号舍的顶棚和雨布来。
这雨一直下到入夜,才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此时乔明渊已经浑身湿透,号舍里只一小片地方还是干的,已然没法睡。
号舍的门是一块布,布被大雨打得早落了下来,没了遮挡之后,夜风显得冷凉。不多时,乔明渊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喷嚏。他也顾不得心疼银钱,带来的炭火点上,让自己暖和起来,又烧了热水,冲了一包感冒灵喝下去。
他原本不想动木板桌,此时地面是湿哒哒的,只能将办法打到上面。
点着台灯,连夜答完了试卷,将试卷装入收纳盒,他便拆了木板桌,用木板桌当床板,将睡袋放在上面,脱了湿哒哒的衣服钻进了睡袋里。
睡到天蒙蒙亮时,乔明渊浑身冰冷,起来一摸睡袋,都被雨淋湿了。
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