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乔松柏不解:“鸣回跟咱们两家的亲事有什么关系?”
“还装!”贾氏怒道:“你们乔家做事不地道,家里已经养了东床快婿,却哄着我们杨家来捡烂摊子。眼下河坝村都传遍了,说你闺女不检点,跟家里寄宿的客人不三不四,我原想着可能传言不详实,没想到你们就承认了。既然喜欢那小子,干嘛要让我儿子来做这蠢货?”
一听这话,乔松柏夫妻有些慌神。
于氏脸青白交错:“谁在外面胡编乱造,我们明丽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里做得出这种出阁的事情来!”
“明丽是在府城的药铺抓药是吧,一个姑娘家整天抛头露面,听说她跟那小子在府城就好上了,才十三岁的小丫头,脸皮都不要了,呸!”贾氏说着说着就开骂:“要不是有人在府城看见回乡说了,我们还蒙在鼓里,险些当了冤大头!于氏,这门亲我们高攀不起,秀才老爷的亲妹子,哪里是我们这等人家能娶的,婚事作罢,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于氏急道:“我女儿是在府城抓药不假,但那药铺是家里的。”
“谁家的我管不着,我们杨家断不可能要一个名声不清白的人。”贾氏说着从怀里摸出婚书,推给于氏:“婚书收好。”
说罢,两口子也不等乔家人留饭,直接就走了。
杨家夫妻一走,里屋哇的传来了一声嚎啕大哭。
是乔明丽。
她今年十三岁,前年跟杨家订了亲事,心中早已认定杨家就是她未来的婆家,虽说也没多少期待,但总归是抱有过幻想的。冷不丁被如此诬蔑,杨家还二话不说退了婚,容不得人开口争辩,心里仍像被捅了个窟窿一般难受。
她捂住脸,哭着就往三房那边院子里冲去,径直扑到了慕绾绾的怀里:“二嫂,呜呜呜……”
于氏担心女儿,将孩子往丈夫怀里一丢就追了出来,眼见着乔明丽抱着慕绾绾哭得伤心欲绝,她一个做母亲的哪能不心疼,抱着乔明丽跟着也哭了一场。
慕绾绾给这母女两人都哭糊涂了:“二娘,怎么一回事,我听说杨家来人了,正想过去瞧瞧明丽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子,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于氏哽咽着将贾氏那话说了一遍。
“我听杨家夫妻说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胡乱编造的,明丽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怎么就传出两人有私情的话?鸣回才多大,十一岁的半大小子,他懂什么情爱,说这种话的人也不怕诛心。”慕绾绾还算冷静,她的话让母女二人慢慢平静下来。
于氏擦了擦眼泪:“可杨家那边根本不听。”
人家一来就提退婚,他们都没空闲说反对的话。
当然,人家显然也没打算听他们的意见,这让于氏如何不替自己女儿委屈?
“不听就不听吧,杨家那婶子如此独断强势,听风就是雨,笃定明丽言行不端,可见心里压根就不相信咱们明丽。她这样的人肯定难处,这婚事退了就退了,否则明丽嫁过去多半要受苦。”慕绾绾摸着乔明丽油光水滑的头发,由衷赞道:“咱们明丽长得好看,性子又好,杨家是瞎了眼珠子才看不上,等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你是说有人使坏?”于氏哽了哽。
慕绾绾抿唇:“事情来得蹊跷,鸣回也不是第一年在咱们家,在府城也没什么谣言传出,怎么一回下河村就事儿多?若没人在背后推手,我不信。”
她让于氏等等,去叫乔明渊过来。
乔松柏将两个娃儿安顿好,也过来了。
几人一合计,越发觉得这事多半是家里人搞的鬼。
原因很简单,他们在府城开的医馆就家里人知道具体位置,明丽做抓药伙计,也是家里安排的伙计,不是家里人说的,外人不可能传得有鼻子有眼。
家里人……
二房三房好成这样,不可能害自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