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吧,别哪天闯出祸来。我娘要是知道他把世子的事情随便往外倒,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金不语头疼捂额:“阿诘,要不你还是去找舒大夫开几剂汤药吧,顶着一脸的痘痘,还是治痘要紧,打孩子以后也来得及。”
辛惭顿时双目亮晶晶,一脸感激的凑到了金不语旁边,狗腿子的模样别提多谄媚了。
独孤默亲眼目睹兄弟俩争宠的一幕,总觉得这一幕有些搞笑,不由唇角微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金不语手底下这帮人也算是能人,一夜之间,闻记客栈从里到外换了人,伙计掌柜厨子全都成了她的人,而她则堂而皇之坐在客栈楼上闻铭的房间里查帐,边吃着厨房送上来的点心边干活,咬一口还有点嫌弃:“让厨子有空去宋记跟宋叔多学学,做的这都什么玩意儿?”
独孤默心下暗暗吃惊——难道宋记也是金不语的产业?
方才还在教训弟弟的辛诘顿时换了个神色,恭敬应道:“属下记住了,回头就让厨子去宋记学做点心。他平时大锅菜做习惯了,再说闻记客栈的饭菜向来味道一般,忽然之间做的太好吃,也引人注目不是?”
金不语帐簿子翻的哗啦啦响:“你们给客人吃什么我不管,但不能给我吃猪食吧?”
辛惭扭头偷笑,还用眼神向兄长示威——让你欺负我!
金不语好像背后长了眼睛,都猜得出辛惭的心思:“小孩儿,别得意!”
独孤默头一次听她叫自己小孩儿,还当她是在调戏自己,可是现在当她亲昵的唤辛惭为“小孩儿”的时候,好像忽然之间才领悟到,原来她不止唤一个人为小孩儿。
辛惭跟他同岁,过完年就十七岁了,但比世子要小三岁,所以在她眼里,他们都是小孩儿?
回去的路上,独孤默很是沉默,他开始在内心重新审视金不语。
外界风传她纨绔风流,文不成武不就,然而跟着她这些日子,他见到的金不语却与世人眼中的金不语截然不同。
他好像无意之中闯进了金不语的世界,意外见识到了另外一个有别于世人眼中的定北侯世子。
金不语也在沉思,幽州的窝点被拔除之后,她翻看帐簿子才发现,闻记的帐本上记载的可不止是一点,而是同别的州府也有帐务来往。
也就是说,她不小心扯开了一张网上的一个点,但也许是无意之中掀开了北狄从幽州城内铺往大渊许多州府的一张大网?
——说着劫走犯人的事儿,她瞬间就能胡扯八扯到别的地方去。
金守忠一击不中,还顺便被儿子给“关怀”了一番,怒气愈甚,咬紧牙关第二鞭紧随而至,鞭梢如同盯紧了猎物的毒蛇一般直奔着金不语而来,也不管劈头盖脸打到哪儿。
苏溱溱在鞭声中连连相劝:“侯爷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就算是世子爷闯了祸,也别打孩子啊!”听起来劝的情真意切,假如她不是默默的后退三步,就更可信了。
金守忠接连四五鞭都落了空,伴随着厅堂摆着的瓷器被卷起来哗啦啦落地碎裂的声音,他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厉声喝骂:“孽子,还敢躲?”
而那个在鞭影里左躺右闪上窜下跳的身影不但没有受一点伤,且鞭梢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没沾到,还有余力笑着回话:“小杖受大杖走,父亲,儿这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回头打了儿子又后悔!”
挺着胖肚子肿着双眼泡的管家金余闻声而来,急的团团转:“这是怎么了?又怎么了?侯爷息怒啊!”在厅堂瓷器摆件不断的碎落声中,他熟练的吩咐跟过来的小厮:“快!快去请沈少爷拦架!”
小厮一溜烟的跑了,老管家顶着鞭风往厅里硬闯,只差给金守忠跪下了:“侯爷息怒!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何必跟小孩子置气?”又责怪金不语:“世子爷您也是的,才回来就惹侯爷生气,还不赶紧给侯爷认错?”
金守忠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