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谋反呢?”
百里逢吉背脊发凉,这是他从未料到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既然殿下知晓,那臣也就无需多言。”
汴京,从五姓裴氏出事开始,就没有一日太平。
连一向低调的五姓崔氏,近日都传出崔家太夫人和长孙崔世子闹不和的消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崔世子竟然带着人从崔氏离家出走了,搞得整个崔氏鸡飞狗跳。
比起燕北的暗流汹涌,远在乌依江对面的月氏,就显得格外平和。
新年前夕,林惊枝挺着孕肚靠在廊庑下嗮太阳,脸上盖着薄帕,她临近产期,手脚略微水肿由丫鬟轻轻揉着。
如今她是月氏千娇万宠的玉姝公主,住的是阿娘曾经住过的公主府邸,更是月氏君王最宠的外甥女。
白玉京虽久居宫中,但公主府内有宫婢内侍,伺候得尽心尽力,沈云志也时常给她送些山里河里寻来的新奇东西。
“殿下安胎的汤药,就按照新的方子去抓。”寂白收起脉枕,写了一副新的方子递给晴山。
“稳婆、奶娘还有产房以及孩子的小衣可都有准备周全。”
晴山点头:“您交代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妥帖。”
“稳婆和奶娘各请了三个,已经安排在公主府后院的偏房暂住,等着公主发动生产,就能派上用场。”
寂白点头,拍了拍林惊枝的手:“殿下只管安心,有奴婢在您一定会平安生产。”
林惊枝眼神温和,朝寂白笑了笑:“眼下都快新年了,也不知这孩子是新年前出生,还是等到新年后。”
寂白眼神慈爱:“殿下好福气,孩子无论新年前后,定然都是大吉的节日。”
比起月氏公主府温馨和谐的氛围,裴砚才从战场下来。
自从他开始大刀阔斧动了五姓利益后,表面上看着十分平和的燕北,暗中已经爆发力数回动乱。
而这次,是驻守燕北边界曾属于沈家麾下的士兵闹出的乱子。
“殿下,马匹和行囊已经准备妥帖。”山苍上前回禀。
“嗯。”裴砚匆匆去军帐内换了衣裳后,直接翻身上马离去。
深冬,风雪盛大,马蹄声阵阵。
一队人马穿过艰险的山道,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裴砚紧握缰绳的掌心冻得通红,他眉目极寒,已连着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他此刻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因为他只想快些再快些,赶在她生产前到达月氏。
林惊枝发动那日,正是除夕的清晨。
她用过早膳,由晴山和青梅扶着,在已经扫净雪的廊庑下活动消食。
自从怀孕,寂白就千叮咛万嘱咐她,每日一定要多走动,日后生产时才不至于遭受大罪。所以每日三餐饭后,她都会沿着廊庑花园散步半个时辰。
今日林惊枝才绕着廊庑走了一刻钟,就感觉腹部抽痛,厚实的冬衣下忽然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腹部坠坠抽痛,最开始时就像是来了癸水那样。
“晴山。”
林惊枝紧紧握着晴山的手,语调发颤:“快去把寂白女医寻来。”
“我恐怕是要生了。”
晴山闻言,吓得腿都软了,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关键时刻依旧慌乱。
“是。”
“奴婢这就去。”
林惊枝痛得有些站不稳了,被青梅半抱半扶搀进早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公主府伺候的婆子宫婢,一听玉姝公主要生产,立马就有条不紊忙碌起来。
林惊枝才躺好,寂白就从外间匆匆进来。
她见林惊枝羊水已经先破,就拿了柔软的枕头先垫在林惊枝后腰上,又命人去煎了浓浓的参汤,让厨房的婆子准备一些好吞咽的糖水,以备产妇体力不足时吃上一些。
产房就安排在公主府东边的厢房内,厢房后面还连着一片罩房。
与产房只有一墙之隔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