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重要了。”
戚连珩口中默念着“此时非彼时”,可他不解,为什么原因会不重要了。
程月鸾嫌恶地看了一眼平安符,说:“这东西也就骗骗蠢人,谁稀罕要?”
她放下车帘,叫车夫走。
戚连珩死死攥着平安符,手骨咔咔作响。
谁稀罕……
她不稀罕。
当初是她说要怀谷大师的平安符,他便一路南下,冬天遇到大雪封路和雪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入京途中,遇到了土匪,他人手带的不多,跟土匪打了一场硬仗,伤得不轻。
如今换来她一句不稀罕。
算他自作多情。
平安符叫他撕碎了扔在了路上,戚连珩骑上马,穿着一身湿衣服,回了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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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鸾的马庄正式开始经营,原先于氏留下来的旧雇主已经不多,她还需要去招揽新的顾客。
正巧每年由京城商会里几大马商轮流举办比赛,即将开始,也是巧,今年轮到了戚家,由戚远信一手操办,戚家其余儿郎协助。
程月鸾也向商会里递上了陈水马庄的帖子。
威国公府举办的赛马盛会挑在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天如明镜,微有寒风。
戚家的郎君们早早骑马去了骑射场,帮着料理各项事宜。
戚连珩随从太子,从宫中出发,行程不甚确切。
前去参赛与观展的马车停在骑射场外,有专人牵车马入内,将女眷引至场内靠中间的东侧看台内。
程月鸾坐马车入内,等乐莺放下包袱,便在看台上四处观看场内情形。
今日来宾众多,京城的武将世家几乎都到了,还有一些与戚家交好的文官子弟前来捧场,商会中也来了颇有身家的携家中女眷出行富商,程月鸾暗暗记下一些可以结交的内宅妇人。
从阁上放眼望去,处处可见人高马大的少年人,场地内红心箭靶与飘扬招展的旗帜,绚丽多彩,整个场内座无虚席,热闹欢腾。
程月鸾的双眼在场内巡视一周,没看到程家人。
乐莺顺势看过去,与程月鸾想到一处,轻哼:“他们不来最好。”
程月鸾避免看漏,又扫一圈,还是没看到承平伯府的人,但却看到了有人聚众闹事。
射箭场内,文武官员子弟多半聚集于此,为了谁先用场地而起了争执。
文武大臣素来不合,文官嫌武官粗蛮无脑,武官烦文官说话文绉绉,办事拖泥带水,打起仗来外行管内行拖后腿。
大业以文治国,同级情况下,文官地位远高于武官,武官多受鄙夷压迫,早有不满。
如今到了骑射场上,武将子弟们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捏断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胳膊,而读书人肚子里的墨水早酝酿成了唾沫,亟待横飞而出。
不过片刻功夫,文武已经分出立场,一分为二地站在两边,对峙着。
程月鸾眼见不妙,就知道要出事了。
不过跟她也没有干系,她已不是戚家妇。
按照她对戚家的了解,戚远信会出面处理这件事。
但戚远信的下人此时却不知道他的行踪,偌大的骑射场,一下子就想找到他,还是太难。
下人连忙去找二房的郎君,戚二郎君从马厩里赶过去调解,正巧碰到文武两边子弟相互瞧不起对方的故乡,浙江人多出状元、进士,看不起京城人,京城人看不起川蜀蛮夷之地……
总之射箭场内剑拔弩张,乱成一团。
戚二郎君过去之后,并未起到分毫劝解作用,反而成了火|药引子,京城人火气冲冲地将他拉到身边质问:“你也是京城人,你说京城与浙江哪个好?”
浙江人又冲戚二郎君龇牙:“你外家可是浙江的!你母亲是浙江的水土养大的!你说京城与浙江哪个地方更人杰地灵?”
戚二郎君一个脑袋两个大,打圆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