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揭开瓦片,正好看到那人的颅顶。
他打了个手势给许兆宁,许兆宁默契地一步步接近窗户,院内两侧兵士也轻手轻脚走近房门。
疑犯警觉起来,怒掐婴儿脖子,威胁道:“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掐死他!”
许兆宁便不敢动了,他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说:“我不动,但你要让我看看婴儿现在怎么样了,他哭得都没声气儿了,人要是死了,我们绝对不把马给你。”
疑犯将信将疑地推开窗户,将婴儿举起来,许兆宁手指轻动,窗外弓箭手,自然而然地举起弓箭对准疑犯,而疑犯下意识将婴儿挡在他身前。
就在此时,戚连珩全神贯注地拉满弓,顺着一片瓦大小的洞口,利落地将羽箭射入那人颅顶。
一箭裂骨。
羽箭如旗插在疑犯头顶,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手上力道一松,婴儿从窗口掉出来,许兆宁一个飞身扑过去,稳稳接触孩子。
民居并不高。
戚连珩从屋顶飞落窗前,疑犯在他面前直挺挺倒下。
疑犯死之前,双目瞪如铜铃,死死地盯着戚连珩,仿佛在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找你索命。
许兆宁坐在地上,抱着啼哭的婴儿哄了哄:“小乖乖,吓傻了吧!”
戚连珩面无表情挪开目光,拉起地上的许兆宁,说:“别逗了,把孩子还给他母亲。”
许兆宁灰扑扑地笑着走到妇人跟前,把孩子还了过去。
妇人头发散乱地靠在墙壁,已经被掐过人中,她几近痴傻,待看到自己的孩子,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揉进怀里,泪如雨下,说不出一句话。
“收队。”
戚连珩带着兵士们,将尸|体交给五城兵马司。
妇人裹着红色的披风,搂着孩子,在院子里的朝着戚连珩等人离开的方向磕头,喃喃念道:“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官爷……”
戚连珩一行人抓嫌犯闹出的动静大。
邻里全部围在四周,见他们骑马离开,纷纷让道,可眼神不仅仅是畏惧,更是敬仰的。
许兆宁此时也换上严肃容色,不苟言笑。
戚连珩在街口与许兆宁分道扬镳,他说:“你把尸|体送过去交代,我去追戚家马车。”
许兆宁心内感动。
这都是要记功过的事情,谁述职,便是谁的功,戚连珩这是将大半功劳让给他。
戚连珩是世子,自有机会在圣上面前露面受封赏。
他不同,他只是小小千户,没有那么多机会,不光要凭本事,还要听天由命。
“谢了。”许兆宁说:“我进千味楼之前,看到他们往西边的正西坊方向去了。”
戚连珩一点头,往正西坊方向去。
程月鸾没回国公府,的确是往正西坊去的。
马车上,戚玉兰还在绞着帕子低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本能觉得,不和程月鸾说清楚,这件事恐怕会更糟糕。
戚玉兰:“……大太太,是月柔姐姐带我过来的。”
程月鸾无情戳穿:“你不想来,她绑不了你。纵使她推波助澜了,也是你心生邪念在先。”
戚玉兰脸颊臊红,点了点头:“是我鬼迷心窍。”她哭着说:“可是我……我那是邪念吗……顾先生那样好的人,好多世家女子都说他很好。”
顾绍甄正当红,权贵之家向来不缺喜好玩乐的男女,自然有人推崇他。
程月鸾不评价什么,她只问车夫:“前面的马车到哪里了?”
从茶楼出来,她本想带着戚玉兰回戚家,可戚玉兰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让她改了主意,她决定跟踪顾绍甄。
车夫说:“大太太,进正西坊了。”
程月鸾便没再说话。
车夫一路跟着顾绍甄的马车,到了正西坊,停在一家看着像普通民居的大院子前。
戚玉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