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严正,秉则自持,必不容姐姐胡来。”
包氏点点头,叫程月柔搀扶着她去。
朝云院。
仆妇们正议论戚家与程家马匹买卖的事。
“三百两就买十二匹红鬃马,亏出血来。”
“是啊,我听我们村里的大户人家说,有一年养好了一匹红鬃马,卖了一百五十两!”
“哟嚯,那三百两岂不是只能买到两匹红鬃马。”
“可不是,这还得看品相呢。”
贾妈妈在廊下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不消听,她早算清了这笔账,威国公府马庄养出来的马,比太仆寺养的还好,举国上下都是出名的,三百两买戚家的十二匹红鬃马,亏到天涯海角去了。
她幽幽往上房望去一眼,程月鸾到底年轻,以为少吃亏就是不吃亏。
其实还是吃亏。
贾妈妈双手合十,原地祈祷。
可怜她家世子爷贪上这样的妻子,也是倒八辈子霉,菩萨保佑,世子爷下辈子可要娶个持家的贤妇。
这辈子娶的这个,只当是圆了仙逝的老国公爷的诺言,替他老人家积德罢了。
贾妈妈的祷告词并没念完,院子外就闹起来了。
她睁眼看去,包氏领着仆妇一堆,身边还跟着个程月柔,竟从戚家角门,一路闯进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包氏身后跟了七|八个人,多半都是粗使的仆妇,汹涌的架势,不比前院护院差,这跟官府闯门拿人似的!
事情闹得大,戚家其他院子的丫鬟,全部围了过来,主子们不好出面,可耳报神也是勤快地两边跑,帮着忙传消息。
一时间,动静闹得是戚家上下皆知,连左邻右舍都听到了风声。
“程月鸾,你给我出来!”
包氏白着脸,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叫嚣。
她本就是泼辣妇人,嗓门也大,这一叫,院子外的人堵得更密实,将朝云院围得是水泄不通。
乐莺着急地进内室,慌慌张张道:“太太,夫人领着人来了。”
程月鸾正在看养马和御马的书,闲闲道:“让她再嚷会儿。”
院外,包氏有意让所有人听见,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地诉苦。
“程月鸾,我虽未养你长大,好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舍命生下你,你就这样对我?不过为了二三百两银子,你竟拿十二匹骡子坑我!难道你就这样报答我的生恩?!”
“程月鸾,我哺育你到三个月,nai头给你咬到流血,足足三月,结了痂又长回去,刚长好又被你咬到流血。为了三百两银子,你就要活活将我气死!我生你不如生一只畜生!”
“程月鸾,你就是个畜生!比畜生不如的东西!”
程月柔也在外面哭:“姐姐,你就给娘道个歉,求求你了,娘的病才刚好,不能再受气了。姐姐,求求你了……”
贾妈妈听出了重点,程月鸾拿十二匹骡子坑了她亲娘。
程月鸾没有吃亏,半点亏都没吃,甚至还……赚了。
贾妈妈:“…………”
乐莺一面朝外探听情势,一面焦灼道:“太太……太太……不妙了,程夫人这话简直是刮您的骨,撕您的皮,今儿的事传出去了,您今后可怎么做人。”
程月鸾仍旧翻着手中书页,耐心地往后看,淡声道:“不着急,再等等。”
乐莺急得直哭,能不急吗,她的心都要烧着了!
院子里的下人本只是窃窃私语,久久不等程月鸾出来认错,现下议论声如潮水一般。
“太太好没良心,不管怎么说,程夫人生恩且在,她照顾娘家些怎么了。”
“是啊是啊,一个母亲生育养育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太太委实冷酷绝情了些。”
“哎,程夫人真可怜,怎么生了这样个女儿,还不如养女贴心……”
程家下人吼道:“大姑奶奶快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