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四皇子给您送白狐裘来了,听说还是他亲手在围场里猎来的呢!”
如纹欢欢喜喜地走进来,手里小心端着个红锦托盘,上头雪白无暇的狐裘大氅,比屋子外落下的雪还要透亮些。
苏茶窝在里屋,屏风外摆了两个火盆,熏得整个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只能说没有暖气的冬天实在太难熬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苏茶冬天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如果非要出去,就推说自己身体不好。
渐渐地,宫里都说婉贵嫔孱弱多病,怕是连承宠生子都不能。
如纹春果几人都为这些流言气得不清。
苏茶反倒是松了口气,听之任之,还顺手浇上了一把油。
端和帝现在可不是过去甘愿为女主守身如玉的痴情帝王了。
自从四皇子中毒的事件爆发后,他冷落了季棠音大半年,后来知道了其实是贤妃搞的鬼,将她贬至嫔位,同样禁足于咸福宫中,无召不得出。
然后扭头就去关雎宫找季棠音了。
但人家是女主,怎么可能由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是有自己的傲骨和坚持在的,始终不肯原谅他,端和帝心底有愧疚,起初还肯放下身段一次一次哄着她。
后来,无意间,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说季棠音对他避之不及,是因为心里还惦念着戴和言的缘故。
于是他自然去关雎宫质问她了,两人理所当然地大吵了一架,越发不可收拾。
端和帝拂袖而?去,还没走出关雎宫,却先撞上了陈常在,一个冲动,便将人带回去宠幸了。
这还不是上次那样半梦半醒的意外,而?是真真切切地招幸了别人。
还是关雎宫的嫔妃。
季棠音心更冷了,之后端和帝再来,竟是连面都不肯见了。
苏茶旁观者清,知道这两人原本的性格就是不合适的,在一起,非要其中一方退让才行,先是季棠音,后是端和帝。
两边都有因?为珍惜这段感情改变自己的心思,才能圆满。
现在的结果,与其说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不如说他们都把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看得太重。
端和帝暂且不说,皇帝么,再怎么自尊自傲也不过分。
关键是
季棠音,换做她刚入宫的时候,能这样梗着脖子跟皇帝对抗么?遇着被人陷害的绝境,第一时间不是想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纠结于皇帝为什么不相信她,可见从她出冷宫后,几年下来,把从前的清醒理智丢得一干二净。
端和帝跟季棠音保证日后不再宠幸旁人,当时是发自内心的誓言,可随着一次次破戒,也始终不见季棠音有什么反应。
他的心也冷了,堂堂九五之尊,头一次尝到满心真情被辜负抛弃的感觉。
大约是出于报复心理,陆陆续续地把满宫的嫔妃牌子都翻了一遍,除了刚从贤妃位置上掉下来的郭嫔和抱病在床的婉贵嫔,一时百花齐放,雨露均沾,连勤政殿侍奉的宫女里都出了个特别能干的,被册封为舒答应,如今还在勤政殿后边的厢房里住着,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苏茶差点以为皇帝又遇上什么真爱了。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拿过来给我看看。”
她从软塌上直起身来,从厚厚的绒褥中伸出素白纤柔的手,轻轻抚摸在软乎乎的白狐毛上,倾身闻了闻,仿佛是用暖香熏了许久的,透着股淡淡沁人的清香。
苏茶很喜欢,让如纹给她盖在身上。
“亏他有心。”
四皇子前几个月就跟着端和帝一起去围猎了,秋天时候出宫,到如今白雪皑皑了也不见回来。
听说是路被堵了。
宫里的娘娘们担心的不行,这个月英华殿的拜访率都高了许多,都是去祈求平安的。
如纹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