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枯坐了太久,一直在拨弄着我师父的命运丝线,这本就是超乎她能力范畴的事,我能看得出,她的精气神早已干枯,说完那句话后,便靠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心不死,则道不生,人的末路,就是神的开端?!”
?老白摸索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不得其解,急的直跳脚:“哎呀呀,这些命师难道说话都是这么高深莫测的么,你们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张先生这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
?“你能不能说句好话?!”
?鹞子哥恼了,拎着老白的脖领子低吼道:“我叔功参造化,怎么可能连这么一桩心魔都度不了?!”
?言罢,他把老白推向一边,自己反而有些气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话虽如此,他自己却清楚,对于修行之人而言,最危险的莫过于心魔。
?魔自心头起,道向胆边生,所谓的道,不过就是修己的道,是一个人勇于勘破一切的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心头生出魔根,才真真是毁掉一切的灾难。
?外力的挑战,远远不如自己对自己的挑战,不光是修行之人,且看大千世界里,多少年都困在自己心里的一个魔念当中,画地为牢,一生都不得解脱?!
?我师父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
?我不敢触碰他,更不敢将自己的灵气探入他的体内,但招子不瞎,能看得出他现在体内阴阳二气互相攻伐,每一刻都在损伤他身体的根本,像一截正在走向腐朽的枯木,当身体的根本耗尽的时候,大概就是他坐化的时候。
?“他不会死,他不会有事!!鹞子哥说的对,我师父功参造化,身体的本源强大,即便是阴阳互伐损耗根本,一时半会儿的性命应当无妨,只等小稚醒了,到底什么情况便能吃的准了,兴许还有救呢!”
?我心里也只能如此想,只是抱着小稚时默默又用力了几分。
?小稚这一觉足足睡了近**个小时的时间,仅仅是这么一丁点的时间,我师父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颊出微微下陷了一些,这正是身体的根本在亏耗的状态,已经是非常剧烈了。
?小丫头精气神干枯,单单是这一会儿的睡眠根本不可能养足精神,她心里也是惦记着我师父,不能安心休养,这才提前醒来,小脸仍旧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无双用清水泡了一些风干牛肉,又担心水有点凉,于是一直把瓶子揣在怀里,只想让小稚吃喝一口不那么冰冷的食物,此刻眼看小稚醒来,立马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喂着小稚,眼神温和。
?小稚吃喝了几口,眼泪“啪嗒啪嗒”便落了下来:“惊蛰哥哥,对……对不起……”
?“你已经尽力了,乖,听话,再喝一些。”
?我摸了摸她的头,帮她理了理额头散落的头发,轻声道:“不过我师父到底怎么回事,你且跟我说说,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谁来也没用的,是他自己不想醒来,他有自己的坚持,不肯放弃。”
?小稚微微摇头,沉默了一下,一边小口吃喝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清了情况。
?问题,其实还在斩命式上。
?小稚修习命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清微道这一式斩命式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强行将两个人之间的命运联系斩断,可是,记忆却不会死去。
?有道是,命由己造,记忆还在,过去还在,谁知已经断掉的命运联系里又会生出怎样的牵连?只恐越来越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我师父自陷心魔,过去的记忆如疾风烈火一样冲击理智,他的命运丝线越来越乱……
?小稚一直在帮他梳理他的命运,发觉我师父心头乱起,命运延伸出无数的枝丫,便知这命运恐怕很难理顺了。
?那么,解决的办法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