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这一家伙确实是打惨我了,作为习武之人,抗击打能力肯定是平日修行功课训练的重中之重,可练的也不是什么脑袋拍板砖,断梢棍呀,那是江湖把式,压根儿就不是用来生死搏杀的手段,脑袋这地方吧,抗击打的训练是有的,但效果并不是特别大,那罐子鬼才知道到底多么厚实,一下子拍在后脑勺上,天王老子都扛不住。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思维几乎是一片空白,跟失魂儿丧了神志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唯独鲜血不停的顺着脸颊滚落,在脸上纵横流淌。
?直至,一个小小的虫子顺着我的手背爬上了我肩膀,那虫子微微金黄,正是一直被泡在罐子里的小金蚕,它乌溜溜的眼睛望着,随后上半截儿躯体猛地鼓胀起来,而后“噗”的一下,竟冲着我喷出了一溜儿鹅黄色的烟气,那烟气顺着我口鼻钻进去,带着浓浓的药香,闻来让人精神一振,溃散的思维能力渐渐回归……
?身后老白的惨叫声已经渐渐没了声响,我扭头一看,见茳姚仍旧抡着拳头照他脸上“嘭嘭”捶打着,也被吓了一跳,心想这娘们难道是打红眼了,挣着站起来冲过去阻止,结果拉都拉不住,于是一把从身后拦腰抱住将她抄了起来,这才拖开。
?她也不知是咋回事,双手双脚兀自扑腾着,全然没了个武人的模样,犹如市井中的女同志们互殴上头了一般。
?我在她耳畔低喝道:“我不妨事的,你再打下去,只怕真给他打出什么毛病了!”
?茳姚闻言,总算冷静了下来,掰开我的手,一言不发的检查我后脑的位置,脸色更加难看。
?我大概也摸到了伤口,头皮上裂开了一道七八公分长的口子。
?“他那一罐子是奔着砸死你去的,你被打到的地方,还有那力道……我以为你已经……”
?茳姚脸色铁青,目光落到我肩上的小金蚕身上时,脸色缓和了一些,轻声道:“谢谢你了啊,是你吐出一口本命药气保住了他的神志吧?可惜了你了,还没长成,怕是要损伤了根本了,得恢复很长时间……”
?小金蚕晃了晃脑袋,像是在说没关系。
?茳姚是经过沙场厮杀的,太清楚要弄死一个人从哪里下手了,经她这一说,我才知她为何如此愤怒……
?“不妨事的,他没了神志……”
?我摆了摆手,忙过去看老白的情况。
?这厮俨然已经被茳姚一通老拳打的晕厥过去了,我两指贴在他脖颈一侧的脉搏上试了试。
?万幸,只是皮肉伤而已,没有大问题,晕厥了也好,省的一会儿再闹什么幺蛾子。
?“这厮刚刚大吼大叫的,动静儿太大了,这地方已经不能停留了,赶紧走吧!”
?我看了一眼蛤蟆女王的尸体,被利刃砍成了血糊糊的一团,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东西对于人蜍的繁衍来说太重要了,这地方不大,我估摸着就这一个雌性的人蜍,被我干掉后,其余的人蜍恐怕要疯狂了,于是就说道:“茳姚,你来扶着老白吧,我眼下已经清醒了许多,我在前面开路,咱们速速离开这里再说!”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见茳姚正定定的看着我,似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来扶老白!”
?我又一次出声。
?“啊?!哦……”
?茳姚有些手忙脚乱的过来扶起了老白,不过不知怎的,看我时眼神有些闪躲。
?我见老白浑身赤条条的,只余下一条小红裤衩,心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了衣服可怎么整,总不能往后就这么让他光着屁股吧?于是匆匆的从地上捡起了他的外套和裤子搭在肩膀上,这才提刀率先钻进岔道,准备沿路返回。
?我情知我们这里的动静肯定是惊动了其余人蜍,干脆也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