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腔调……
一切都是如此如此的熟悉,如我遇见那老鸹时是何等的相似……
按照老狐狸的尿性,能让它这副表现的……不必说,想必纠缠我的这疯癫狐狸也是存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古董了。
对方表现出来的状态也说明了这一点。
山野精怪与人终究不同,一旦成了气候,寿命悠久,生命几乎是以千年为单位进行计算的,民间只要提及妖狐这等东西,必定得在前面加个“千年”的前缀,仿佛这狐狸若是没有千年的道行,便不能称之为妖似得,可见这东西寿命有多长。这疯癫狐狸道行只怕还在我师父之上,却苍老成了这个样子,活的年份已经没法计算了,看它的架势,分明是神智混乱,错把我当成了我家的某位老祖宗,而且似与这位老祖宗有些不可言说的隐情在内……
没辙,入了这行以来,各方面了解到的讯息都在告诉我——我们这一门的基因似乎极其强大,尤其是大鼻子、小屁崩眼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相当的顽强执拗,无论传承多少代都改变不了,多少相貌极美的女人天真的试图优化一下我家的基因,最后无一例外的折戟沉沙,含着泪水生下一个与孩子他爹极其神似的娃,一样的大鼻子,一样的小屁崩眼……
我接触过的那些了解礼官的人都说,我和我家历代老祖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时候我都不无促狭的在想,估摸着历代老祖宗们对自己的大鼻子和小屁崩眼也是极其痛恨的,所以找老婆的时候,身材好不好、美不美的先放到一边,鼻子挺直秀气、双眼皮却是硬性要求,以至于这种执念渐渐储藏在基因里一代代的传承了下来,到如今已经无声无息的影响到了我的审美标准。
不用怀疑,这就是我的标准,我和我爸聊过,确认过眼神,绝对是亲生的,连找媳妇的条件都一模一样!!
在这种偏执的外貌传承下,一个疯疯癫癫的狐狸把我认错了倒是正常。
“至少,它应该对我没有敌意。唔,如果换一种思路的话,其实在现在这个地方,它应该才是对我最友好的那一个。”
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我反倒是快速冷静了下来,仔细权衡着这里头的方方面面!
咚!!
那疯癫狐狸忽然跟抽风似得,不再搂着挟制我了,猛地一头扎进我怀里,它那颗脑袋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跟个铁丸子似得,砸的我一个趔趄,不待站稳,对方的两只大爪子跟擂鼓似得迅速在我胸口“咚咚咚”的猛敲了几下,直敲得的气血翻滚,感觉骨头都快要断了,终是扛不住,仰面挺在了地上,对方一下子压了上来。
嗯……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辆满载的垃圾车“哗啦啦”的把满车的垃圾一股脑儿的倾泻到了身上似得……
我本能的连连拍打这疯癫狐狸,对方犹豫了一下,这才稍稍抬了抬身子。
抓住这机会,我立刻坐了起来,随之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讨厌,刚刚为什么那么看着人家?”
这疯癫狐狸与之前的凶悍模样截然不同,翻着绿油油的抛给我一个“媚眼儿”,随即“娇羞”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样一只浑身恶臭、到处秃毛的狐狸低头,绝对不会有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只觉得好像有人抡着大锤在我脑袋上猛砸了一下,“嗡”的一声,头皮都像是炸开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似电流一样电得我浑身僵硬,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老子只是在想事情啊,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在看你,然后一头扎进我怀里抡起你的大爪爪捶我胸?
然,对方似根本看不出我的抗拒,低头刹那,顿了顿,似做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嘴巴竟一点点的朝我凑了过来……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太上头了……
我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眼前只有对方那颗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