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株参天古树,树冠连成一片,上面垂落下无数枝条与藤蔓,有的已经搭在了我脑袋上,堪称奇观。
紧挨着树冠的位置,一颗颗白花花、光秃秃的骷髅头悬吊在上面,不知已经悬吊了多久,古树上延伸出来的嫩枝已经缠绕在上面,说不出的阴森,数量太多了,成千上万,彼此之间距离极尽,点缀在连成一片的树冠上,乍一眼望去,犹如夏夜里的满天繁星一般,风过时,一颗颗骷髅头摇曳起来,轻轻碰撞着,叮咚作响……
挺震撼的一幕,我们几人纷纷仰头看着,尽皆无声。
良久,老白率先回过神来,舔了舔嘴唇,有些吃力的说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些……”
“没错,应该就是靖康之耻里被金人俘虏的宋人,被斩首祭祀以后,脑袋全都悬挂在了这里。”
我肯定了老白的话,揉搓了一下有些发木的脸,吸了吸鼻子,再没去看那些骷髅头,心里默默告了声罪,低头匆匆向前走去。
因为多了邢伟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我不知道这所谓的窗口期还会不会照旧是两个小时,不过往紧了算总归是没错的,确认周遭没有明显的危险后,我们便埋头匆匆赶路,在尽可能保存体能的前提下,以最快速度前行。
这里比我预想的要大的多。
深山险壑的走的多了,渐渐也就有经验了,山里的老猎人往往能从林子里透出的气息便大概猜测到林区的面积,我虽然还做不到那么仔细的估量,但心里多少有个幺摸,有没有邪物的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似这等暗沉沉、湿闷闷、压抑又让人心慌的地儿,至少也得蔓延出了十几里地,小了不会有这种味道,至于往大了说,到底会大到个什么地步,不好说,当初我们哥几个进了十万大山,那里的原始森林就给过我类似的感受。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钟头一晃而过,粗略一算,七的查阅了,期间就看到过有关于“霭建”这个词儿的资料。
实际上,这个词儿曾经起过很多争议,它和现在的哈尔滨还有些关系。
哈尔滨这肯定不是汉语发音,可它的语源到底在哪里,众说纷纭。
其中一个认可度比较高的说法,认为哈尔滨这个称呼来源于女真语里的“阿勒锦”。
不过到了近些年呢,这个说法又被推翻了,原因很简单,阿勒锦这个词儿出自于《金史》,而乾隆年间武英殿的版本把“霭建”错译成了“阿勒锦”,于是为了追寻哈尔滨的语源,无数人都在破译“霭建”这个词儿的意思。
破译的版本自然又是无数,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结果,而其中认可度相对较高的一点就是——霭建在生女真语里,大致是对女性长辈以及女酋长的尊称!!
也就是说,这个莫名的声音,其实一直是在呼唤它的女性长辈吗?
且,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就来自于盘踞在这里的那个邪物!!
一边心里盘算着这里头蕴藏的巨大信息量,一边我放下了捂着耳朵的双手,准备和鹞子哥他们说说这个事儿。
然而,放下双手后我才发现——阴风,不知道何时停歇了下来,鹞子哥他们正以一种极端诡异的眼神在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妖魔鬼怪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