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臭气熏天,腌臜的气味弥漫,为了节省电量,只有一支手电像支蜡烛一样立在墓室中间那口青铜方鼎上,喷射出的光晕映照下,犄角旮旯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大都面色不太好看,有气无力的,看来蛰龙喷出的毒气把他们闹腾的不轻。
相比于病恹恹的几人,鹞子哥和无双的精神就格外好。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快二十个小时了。”
鹞子哥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到啊,咱们好像挖到刘去疾的墓葬了,不过张先生信不过我和老白,说等你醒来再做打算。”
“我听到了,只不过被这几个人熏得有点懵了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期待和失望的次数多了,总归我并没有惊喜的感觉,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站起身来道:“好了,带我瞧瞧,明明是一座唐墓,怎么又发现了刘去疾墓葬的线索?”
“你还真别拿鼻孔眼儿瞧人,我断不错,绝对是其他墓葬,位置就在咱们脚底下!!”
鹞子哥眼巴巴的一直守着我,大概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好消息,看我反应不咸不淡的,竟有些恼了。
我被他恼火的模样都逗乐了,笑着说道:“好好,你说的都对,且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墓压墓法。”
“老子五花土都发现了,难道还能有错?”
鹞子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蛰龙在地上掘开的坑道口前,顺势捡起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土坷垃,因为这里环境湿润,哪怕土坷垃已经被掘出二十多个小时,依旧保持着湿润,鹞子哥拿手轻轻一掰,随即将掰开的地方转到我这边,冷笑道:“老子好歹也是走江湖的,这五花土还能认错吗?这东西就是覆土,只会盖在墓葬上面,怎么可能会压在墓葬底下?都出了五花土了,脚底下百分百是另外一座墓!”
还真是……
那掰开的土坷垃里颜色黑白相间,层层叠叠,如千层饼似得,乍一看,可不就是五花土么?
我脸上的表情终于让鹞子哥满意了,这才放缓了一些语气,说道:“我还一直在嘀咕,刘去疾的墓葬线索就藏在双龙吐珠盂的两颗玉珠子里,这都不用多说的,不会有问题,两颗玉珠子咱们都找到了,地图怎么会出错儿呢?咱们就是按照地图来找的,怎的莫名其妙钻进了什么江夏王李承裕的墓葬里,现在算是能说得通了,这江夏王李承裕后来者居上,睡在了刘去疾的头顶上,咱们钻下来,可不就是钻进江夏王的墓葬里了么?
你说说,这么简单的道理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墓压墓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上上下下五千年,多少死人啊,好地方就那么些个,早就住满了,大家伙只能一个压着一个,权当住楼房了。”
我接过那土坷垃看了又看,隐约觉得这五花土颜色不大对劲,层次感是有了,生土也是对的,颜色均匀油亮,是上好的土质,质地结构也很紧密,没任何毛病,问题是出在了土坷垃里裹着的熟土上,那土里有些发白的东西……
正常而言,五花土里出现这种颜色再正常不过了,问题是,这白的都有点偏银色了,这就不大对劲了!!
于是,我把土坷垃彻底的揉碎,在手掌心里摊开,又撑开了手电筒照着。
却见,那些白色偏银的东西竟隐隐有些金属光泽!
随后,我抖掉手上的土渣子,又蹲下来观察蛰龙掘开的洞窟。
洞窟不算很深,七拐八弯的,这就是它偷袭我时掘开的那条地洞,粗细和盗洞差不多,人都能钻进去,却不是一直往地下挖的,手电筒的照射下,里面雾蒙蒙的,愈是往深处,这种白色偏银的东西就愈多。
看了片刻,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急急起身冲着躺在地上睡觉的几人吼道:“还敢在地上躺着呢啊,不想活了吗?快给我起来,都起来!!”
这几人大概是上吐下泻的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