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拼一把,可已经错过了机会。
无双不会让一个已经落入手里的东西翻起浪花,右手虎口拎着喜神的脖子,左手抵着对方下腹,手指摁的地方很有意思,正是摆渡人一脉捉拿这种东西的独门手法,一旦被拿捏住了,跟上了镣铐差不多,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一路将喜神提溜到窝棚前,无双一脚将之踢了进去。
喜神滚地一圈,翻身过来嗷嗷叫着就往出冲。
这时,我已经赶到,百辟刀在窝棚门槛一点,同时喝道:“阳明之精,神极其灵,收摄阴魅,遁隐其形,灵符一道,诸缓弥平,敢有违逆,天兵上行!”
语落,手中的四张符箓“哗啦啦”飞走,直接落在窝棚上。
喜神刚刚冲到窝棚口,“啪”的一下,犹如被电了一样,惨叫着被击飞。
我不理会它,从小稚手里接过一卷黄纸,提起朱笔,再次开始书写。
张歆雅端着朱墨盒子,歪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就说道:“咦,我见过你练习这个,好像是从下面请阴差、阴兵捉拿魑魅魍魉的吧?我老舅说了,这既是符箓,又是书信,下面鲜有不买账的时候。”
“卫惊蛰,我要弄死你!!”
喜神再一次鬼叫起来,我只觉得身后阴嗖嗖的,不用看都知道,这家伙现在看我的眼神怕是跟吃人似得。
喜神怨气太大,有干天和,极难消灭,这才有了九条命的说法,这样的怨鬼其实是不能轮回的,这家伙害了十几条人命,去了下面八成是要被直接灭掉的。
老白有些纳闷的说道:“你不是说礼官一脉有一个法子叫做灸魂之法么?我还想见识见识来着。”
“灸魂之法哪有那么好用的,我根本就不会,只是听我爸提过那么一嘴,说这种法子其实是在天官巨阙经里的,那是万葬经的第三卷,上面的祭文我根本看不懂,到哪去学这么个法子?”
我叹息道:“喜神有九条命,颇有些不死不灭的难葬之态,须得用残毒的法子对待,譬如八门金锁墓这些,只不过你也知道,这些法子……有悖天和,干的多了报应太大,左右已经拿捏住他了,交给阴司不好么?这禳家宅灾患符能困得住它,却难不住阴差,像他这样的,也只有阴司才能十成十的灭掉他,我没那么大把握,万一没灭掉让他跑了,咱们寝食难安,你是不知道他干的那点事……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一了百了了好!”
喜神知道我打定了主意,怕是没有转圜余地了,也不闹腾了,幽幽说道:“水王爷说,你们这一脉很了不起,必须铲除掉,你顶着祖宗那么大的名头,干的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事儿,连鬼都不放过,一定要骗一把,你觉得这样合适么?就不怕你家老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么?”
这是打不过了,又要开始讲道理了?
我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这厮那张阴冷的鬼脸上竟然很是有些认真的味道,于是就特认真的回答道:“我本来在太原好好的给人看风水安排白事,一家子团团圆圆,我招谁惹谁了?邢伟却苦心孤诣的骗我,害我,搞的我现在一家子各奔东西,生死不知,可以说的上是家破人亡了。
吃了这种亏,你觉得我还会跟人讲实诚?
别说是骗鬼,我告诉你,只要能保住我们这些人的周全,去三岁孩子的手里骗棒棒糖的猥琐事儿我都能干出来!”
说着,我站起身来,也不知是回答它,还是回答自己,自言自语道:“我特么早就不要脸了我,都活成这样了,我还要什么脸!”
而后,手一抖,写好的黄纸轰然起火,变成片片黑灰纷零而下。
喜神桀桀怪笑着,也不知它到底在笑些什么。
下山的路上,鹞子哥总算忍不住了,低声问我:“惊蛰,你说……那姚滴珠到底要干什么呀?”
这事儿不仅他纳闷,也是所有人心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