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和骨骼横飞四溅,原本完完整整的安在脖子上的一颗脑袋,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满地的碎块,红的白的混淆在一起,好像个用力在地上摔烂的西瓜,当真炸的稀碎,竟连个比指甲盖子大的碎片的都难寻觅。
噗通。
无头的尸体向后倒去,沉沉砸在地上,那干瘪瘦小的压根儿没多少分量的无头尸体竟连尘埃都不曾激荡起多少。
一切,就这么归于平静。
相猴死了?!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地的尸体,眼睛睁得很大,就连圣武都费了极大力气才镇杀的相猴,死后尸体在这里不知养了多少岁月,已然开了灵智,连垂耳妖婆那等死而复生的邪尸在其面前都跟个婴儿一样孱弱,结果……就这么死了?!
说实话,这死的未免也有太突然,太潦草了。
就连外面那灵智不太高的宓女恐怕都有些不敢置信,她口中的低吼声戛然而止,歪着头颅审视着不远处的尸体,好像再说——刚刚那个逼逼赖赖、一副有我无敌的叼毛,就这么扑街了?!
停顿了片刻,宓女小心翼翼的朝相猴的尸体走去。
出于狩猎本能,它对于这个之前给它带来庞大压力的家伙非常警惕,先是围绕着无头的尸体转了好几圈,过了片刻,又用手掌推搡了对方几下,见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一下子扯掉了对方围在腰间的兽皮。
从我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宓女的面孔,但却大致能通过它的肢体动作判断出,它正在审视相猴的某处,虽然它是没有眼睛的,但应该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审视食物,并且我明显的感觉到,它其实是有些犹豫的,看起来好像很嫌弃对方的样子,估摸着相猴可能不是很符合它的口味……
但,它真的很久没有进食了,这一点从它对我们穷追不舍便能看出。
许久后,终于还是进食的欲望战胜了审美,宓女猛地探头啃了过去,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夹了夹腿,只觉得裆部寒气之冒,距离虽然不近,可我还是听到了“咯嘣”一声脆响,像是拨断了琴弦的动静,又像是有什么脆弱的东西破裂的声音……
宓女的动作忽然定格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然后……
轰!!
相猴的尸体在这一刻竟然爆炸了。
没有任何征兆,尸体瞬间瓦解,化作了漫天的碎肉和碎骨,同时还夹杂着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一下爆炸威力十足,如个超级重磅炸弹爆炸了似的,一时间地动山摇,宓女没有任何防备,“吱”的惨叫了一声,被爆炸的气浪掀的打着转儿飞起老高,最后呈抛物线狠狠砸在地上,落地点就在我们所在的洞窟前,差一点都直接滚到光幕上来……
随后,天空中噼里啪啦的坠落碎肉和碎骨,那情形好似场瓢泼大雨,却是炸碎的相猴尸体了,我视线所能及之处,皆是如此,只怕一具尸体炸的能铺满小半个石头山了。
宓女在地上翻滚了许久才挣扎起来,她湿漉漉的身体上“滋滋”冒着白烟,因为距离很近,我可以看到她身上沾着绿色液体的地方,皮肉好似煮熟了一样,迅速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血泡,随后这些血泡破裂,血肉腐烂,纷纷脱落,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好厉害的尸毒!”
饶是旁观的我都不由心下惊叹,看来这相猴应该是那种天底下最强悍的奇尸了,生时是一等一的奇物,死后在独特的环境中,孕育而成的奇尸,每一具都是独一无二,每一具都极端强大,而它的体内又孕育出了奇特的尸毒,这样可怖的毒性和腐蚀性,已经超出了尸毒的范畴。
就在我以为这宓女要吃奇毒的苦头时,她的身上出现了绿色光芒,那些受损的地方迅速滋生出肉芽儿来,眨眼就已经恢复如初。
而那洒落的漫山遍野的血肉,此刻竟然开始蠕动起来,像一条条蛆虫似的,满地乱爬……
整座山上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