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旸果然怀疑了。
恬期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除了否认之外却没有别的办法。
只要息旸不挑破, 他就权当不知道。
他没料到刚成亲没几天息旸居然就发现了端倪,当然怪也只怪自己太疏忽……可谁又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贴心到帮妻子洗裙子啊!!!
正常人有几个能跟得上疯子的想法?
恬期自暴自弃, 晚上早早清洗上床缩在里面的角落, 暗想这件事还是要跟父亲打声招呼才行,最好能让息旸答应放父亲他们回家乡。
可是表哥他们怎么办?会不会一起被迁怒呢?
他们都还很年轻, 有的在太医院,也有得京城开医馆的, 还有在翰林的, 总不能也说告老还乡吧?
恬期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该听父亲和舅舅的,夫妻两个每天同吃同住,要是不发现那就奇了怪了。
“阿期。”
息旸的声音魔鬼般的传来,恬期捂着耳朵装没听到。息旸道:“过来, 把头发擦干。”
恬期爬起来,看着他披散下来的灰白长发,虽然他知道息旸头发是因为药物原因, 但或许是因为对方经常会在自己面前把头发染黑的缘故,每次息旸洗净头发,他心头都会微微一震。
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有点难受,说不出来的, 憋屈。
但不是为自己, 好像是为息旸。
恬期大抵是不如息旸能够忍耐的, 他想,如果自己跟他互换,那么他一定会把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千刀万剐。
他坐过去让息旸给他擦头,然后道:“你头发也没干。”
息旸拿毛巾包着他的头发,道:“你帮我擦?”
恬期于是重新拿了个毛巾,也包住了他的头发,息旸的毛巾还挂在他头上,恬期这么一下子也裹住他的脑袋,两条毛巾瞬间裹着两颗脑袋隔绝出来一方小天地。
他看着息旸过于俊美的容颜,呼吸忽然诡异的顿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见过这张脸,见过这双眼睛,不是在长大之后,而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
他真的见过息旸。
隔着一个铁笼,他看到一张还未长开的少年容颜,对方蜷缩在里面,像一只无助的小兽。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你……”
息旸抓着毛巾的手微微用力,恬期犹被裹在里头的脑袋便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然后,被他吻住了嘴唇。
或许是毛巾隔绝出来的空间太过于狭小,恬期忽然燥热起来,他的脸迅速涨红,心脏跳得很快,但却不是熟悉的病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除了慌之外,还有点点怪异的紧张。
息旸每次吻他的时候都好像很着迷,温柔又深情,还有克制的粗暴。
恬期快喘不上来气儿了。
他又一次扯着息旸的长发把他推开,男人的神色当即变得十分不悦,恬期抓完便松,直接从毛巾下面钻出来,揪着胸口道:“我,我心疾要犯了。”
息旸从枕下取出药递给他,恬期乖乖吃掉,眼珠朝他飘一下,道:“你以后不许随便亲我。”
“你说你喜欢我。”
“我说有一丢丢喜欢你。”恬期强调:“一丢丢你懂不懂?”
“做一点亲密的事,就会变多了。”
“那也得是我心甘情愿吧?”
息旸眸色一寒:“你不甘不愿?”
恬期察觉不妙,忙道:“我,我是说我害羞,女孩子家家的,害羞也是人之常情吧?”
息旸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直接伸手把他从床上揪到腿上,将他长发擦干,道:“女孩子家家,坏主意倒是不少。”
“什么坏主意?”恬期要跟他辩辨了:“我怎么又坏主意了?”
“不要乱动。”
恬期向来是不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