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只凭刘氏一个人,怎么可能搞那么大的事出来,背后一定有人出谋划策。
老鸨媄娘明显是有事瞒着铁脚,铁脚如果眼睛没瞎,那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老鸨媄娘的同时,也在警惕和观望,这种微妙的关系或许明眼人看不出来,但却瞒不了她。
所以,她才会问二夫人这边的人都包括谁,果然,委托者母亲留下的人中并没有飘香楼的任何人,这就很好的说明了,除了刘氏这边,起码有两拨人在关注巫邪之事。
一拨是二夫人,另外一拨是铁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鸨媄娘,与刘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证据就是留下破布条的那个人影---一个穿着道袍的瘦小老头。
刘氏勾结南境的人,给委托者挖了这么大个坑,绝对不只是让委托者砍头这么简单,联想到刚才二夫人口中,隐藏在沙村十几个弓骑营的人,正好,反正都已经出了巫邪之术,多做几个插了针的人像还不是举手之劳。
让威武侯府最后一点血脉,连同一顶叛逆的大帽子,让威武侯府全数尽灭不算完,还在熠国留下不忠不义的一笔,把威武侯府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一番推理下来,蓝惜弄不明白,唯一的一点,那就是叶文羽。
你要说叶文羽牵扯此事,那他为何出现在三楼?要知道当时铁脚呵斥老鸨媄娘的时候,是从三楼下来的,说明叶文羽并不是与老鸨媄娘一伙的。
但这里面的逻辑不对,叶文羽是乐安侯府的小侯爷,以他的立场,不应该是站在老鸨媄娘那一头的吗?
为何会,放任,警惕和观望这件事?
是否说明,叶文羽的目的与乐安侯府不一致?
蓝惜脑袋里蹦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被自己的这个推断吓了一大跳,但无数种可能中只有这一种逻辑是通顺的,除去不可能,剩下的唯一答案,不管再匪夷所思,都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
平阳县,背后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叶文羽,到底是敌是友?是隔岸关火黄雀之人,还是乐安侯府放出的烟雾弹?
答案不会自己跑出来,只能自己去验证。
突破口,当然就是她让张捕头,交给铁脚的东西!
……
“县主,奴婢是老夫人院里的采青,老夫人请县主去一趟。”
“县主,奴婢是老夫人院里的采青,老夫人请……”
“知道了!”
蓝惜冷声开口,换上一袭蓝色衣裙,素手撩开门帘,采青抬头看到蓝惜眼里划过一抹惊艳的神色,对着蓝惜屈了屈膝,低头默默的在前面领路。
蓝惜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采青不敢催促,随着蓝惜走路的节奏,磨磨蹭蹭的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从北街小门出来,溜达了一大圈,从余府正门进去,到了老夫人院里的时候,足足耽搁了半柱香的时间。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依次站在门外,房间里传来了三夫人尖锐和二夫人唯唯诺诺的话语,当然还有时不时配合刘氏,不动声色找存在感晴表妹的声音。
涩!
这么大的阵势,看来老夫人今日是特地在这里等她兴师问罪了?
也好,账总归是要算的,老夫人把脸都伸过来了,不打未必还要给她面子?
“夫人,县主来了。”
“让她进来。”
“是。”采青帮蓝惜掀开了屋帘,蓝惜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屋里的人一愣,接着包含了无数种神色的眸光,齐刷刷的看着蓝惜。
余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满头白发,手里拿着镀金龙头拐杖,红润的脸气色倒是很好,保养的也不错,就是从那倒三角眼中射出的目光,比毒蛇过之而无不及。
“余老夫人,请我来也没个座位坐吗?”蓝惜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每个人座位分配的刚刚好,唯独差了她这个县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