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向晚,并不知道霍轻寒是否能吻到人舌尖出血,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正害怕到在滴血。
“不叫人就想走啊?”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仔细说来也不算笑,只是勾了嘴角,牵引出了恣意的少年气,冲淡了那些冷硬。
此时的云向晚,刚被杜子萱抓了头发,吃痛之下,眼尾泛红,衬着莹白的面颊,像是受了委屈却又怕惊动他人而保持沉默的瓷娃娃。
她好像向来都是这样,明明很漂亮,却用尽全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在头顶举个牌子,上面写着“请当我是透明,不要注意到我”。
可偏偏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看着她。
“你要是不叫的话,咱们就这么耗一晚上,好不好?”他声音懒散,脸上笑意加深。
他是笑着说出了这话,可这话听着,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霍轻寒双手撑在云向晚的耳侧,弯着腰,眼睛平视着她。那漆黑而狭长的眼眸,令她觉得喉咙管僵硬,压根发不出声。
霍轻寒说到做到,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望着她,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听到那声“哥哥”。
他身上有烟味,并不难闻,很淡,在这样的距离之下,那烟味仿佛植入了她的血液里。
他就是这么有浓烈侵略感的一个人。
就在云向晚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尖叫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巡楼老师的敲门声:“谁在里面?怎么放学了还不走啊?”
也是到这时,霍轻寒才不急不缓地放开了抵住门的手。
接下来的那一刻,是云向晚人生中反应最快的时刻。
她倏然转身,拧开了门把手,跟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科动物似的,窜出了门外,跟老师鞠了个躬,随即快速跑走。
霍轻寒抄着兜,看着云向晚那纤细的背影,忽然低低地笑了。
“小白眼狼。”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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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云向晚即使身处危险之中,也没有开口唤霍轻寒叫哥哥。
五年后,云向晚却轻而易举地在旁人面前,认了霍轻寒做哥哥。
所以云向晚认为,霍轻寒心内有疑问,倒是不足为奇。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事摊开了说。
毕竟这潜台词就是:小学妹,你还记得,当年教室墙壁边的壁咚吗?
这天真的没法聊了。
云向晚心内情绪激荡,可霍轻寒却是一副恍然未觉的模样,仿佛并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对,面对着她的异样刹车,反问道:“学妹,怎么了?”
看上去很是平静无辜。
云向晚镇定下心神,淡声解释道:“没事,车况有点不熟,把油门踩成了刹车。”
“哦。”霍轻寒嘴角噙着一抹几乎看不见的淡笑:“没事,以后多开几次就熟悉了。”
云向晚直觉这话挺奇怪的,以后他们估计连面都见不上几次,她哪还能开他的车
不过也懒得追究了,云向晚决定保持沉默,恢复镇定,踩下油门,驾驶着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朝着霍轻寒家开去。
这一边开,她后知后觉才想到一个问题:“学长,你怎么会去派出所的?”
当时经过她这么一闹,现场也是乱得可以。连吴佳琪也是做完了笔录之后,又立即匆匆赶回了画展现场处理后续事务。
不过看样子,吴佳琪对这一场闹剧非常兴奋,因为在离开之前,还对着云向晚比了个“耶”的姿势。
霍轻寒声音清冽,如同林间的风一般:“哦,我是担心学妹这边出状况,所以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理所当然的,云向晚顺口道了个谢:“谢谢学长,有心了。”
照理说,霍轻寒接下来应该说出“不用谢”这种场面话。
然而霍轻寒说的却是:“其实在来的路上,我还挺忐忑的,就怕